暴風驟雨般的終於結束。
顧澤愷獲得滿足後翻身平躺在旁邊,閉著眼睛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結實的肌肉上遍布著汗水,在昏黃燈光的房間裏顯得尤為光亮。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過後的腥膻味道,因為室內空調開著窗戶並沒有打開,這股味道也久久的不能消散。
林盛夏的視線越過顧澤愷落在寬大的落地窗上,窗簾大開,天上掛著的一輪皓月潔白清冷。
剛剛下過雨後的中俄邊境,天竟然是如此的好看。
顧澤愷的呼吸越發的平穩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太累而睡了過去,見他這樣,林盛夏的心裏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雖然並未見過別的男人情-事之後的模樣,隻是就這樣的閉眼睡去,總是讓她覺得自己並不受到重視。
她的頭還枕著顧澤愷結實的手臂,脈動清晰的傳進林盛夏的耳裏,這樣的顧澤愷,比往日更容易接近似的,她就這樣的側頭看著他。
幽深闃黑的眼睛被睫毛緊闔著,硬挺的鼻翼上還有著瑩亮的汗水,一貫緊抿的唇卻意外的放鬆,湛清的下巴有著新長出來的胡渣。
男人的胡渣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長得更快一點。
“睡死你算了。”有些孩子氣的吐出這句話來,林盛夏說完就後悔了。
都多少年了,她捏著性子過生活,從來沒有絲毫的放鬆過自己,父親的-逼迫繼母的窺視都令她時時刻刻的警惕著,現如今她將屬於自己的要了回來,將她最珍重的東西交給了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他——會懂的珍惜嗎?
林盛夏想到這裏,心裏突然煩躁了起來。
T市。
顧澤愷的大掌緊握著方向盤,影再度的不知去向。
而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林盛夏從一開始便隻是將臉側向一旁,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外麵的天陰沉沉的,看起來並不是好天氣。
伴隨著回到T市的那一刹那,林盛夏便開始了沉默,就連顧澤愷也是不發一語。
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還是那麼的唇齒相依,飛機一落地的瞬間卻又變回了有距離的陌生人。
這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最深刻的諷刺,諷刺著他們的的貌合神離,也諷刺著他們的隻婚不愛。
“回到家裏之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知道。”
顧澤愷忽然從薄唇中溢出一句話,聲音不大,溫度偏冷。
林盛夏的心越來越往下沉,她明顯的聽出顧澤愷的聲音裏帶著比以往更明顯的距離感,或許他也在努力的調試著對自己的態度,可跟昨晚的身體契合相比,他讓自己的心都開始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