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他的表情終於控製不住的凶狠了起來,隻是恐怕就連顧澤愷自己都分不清楚,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到底是因著蘇暖的亡故,還是因為林盛夏提出的離婚二字!
“離婚?你以為我顧澤愷是什麼人?你想結婚結婚,想離婚就離婚的嗎?”
顧澤愷手指的力度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頜,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盛夏因為痛而更為蒼白的臉!
她痛了嗎?隻可惜他比她痛一萬倍!
林盛夏纖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著,細細的眉頭蹙在一起,就連表情都是破碎般的美麗。
顧澤愷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自己有心掙脫憑著她現在身上的傷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他此時正處於盛怒之中,反抗不過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猛烈地扣著她圓滑的肩頭,背上的傷口疼的林盛夏手指痙攣似的顫抖著,細細的手筋都突顯了出來。
顧澤愷的岑冷的唇意外的壓了下來,用著人為不可抗拒的力道,林盛夏隻覺得就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背上被劇痛崩裂重新滲出血來的傷口反而成了其次。
這個男人一點餘地都不肯給自己留,隻是霸道的侵占著她口腔內的每一寸,像是宣誓主-權般的狂肆。
他的手是真的冷,大掌扣在自己的胸口上,反複的揉捏著她的柔軟,那刺骨的寒意讓林盛夏下意識的顫動了下,可這樣的動作卻更像是惹怒了顧澤愷似的。
“痛了麼?”一吻作罷,顧澤愷擒著她下巴的手卻沒有鬆開。
林盛夏胡亂的點著頭,隻覺得周身都被疼痛給侵襲著。
唇也疼,身也疼,心也疼。
“你的痛,能比得過我失去蘇暖的痛麼?”顧澤愷的話音剛一落下,林盛夏猛然間的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
那張臉上冰冷無情,連點人類正常的情緒都沒有。
她能說什麼?比的過?比不過?
終歸都是她輸了!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倏然,顧澤愷再度的開口,手指尖的力度越發的強勢,似要將她下頜的骨頭給捏碎。
林盛夏的長睫輕刷著臉頰,連偽裝的笑容都浮不起來。
“我要用婚姻困住你,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在這座死墳中掙紮!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顧澤愷一邊說著,一邊輕聲的嗤笑了起來。
似輕蔑,似殘忍,似譏諷。
憑什麼蘇暖死了,林盛夏還能夠恣意的活著?
他要讓林盛夏困在婚姻的這座墳墓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盛夏怔怔的看著他的臉,像是沒有聽明白,鼻頭還是紅紅的,整張小臉深藏在墨色的發絲之中,更為的蒼白。
“這場婚姻,是我對你最大的懲罰!”
顧澤愷肆意的笑了,他淡漠的臉龐之上依舊帶著林盛夏初識他時的那種俊美,可他卻字字珠心,句句傷人的將自己心底的傷口無限的撕開,甚至毫不憐惜的在上麵撒了鹽。
當‘懲罰’二字從顧澤愷的口中脫口而出的瞬間,林盛夏的心涼了。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有人說,愛情的終點站便是婚姻。
那麼為何沒有人告訴她,婚姻卻是情劫的開始?
傳說,渡劫之人要經受九九八十一難,而她的這場情劫又要經受多少的難才能夠平安渡過?
人死不能複生,或許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超越蘇暖在他心中的位置。
林盛夏突然將自己的視線落在寬大的落地窗外,為何明明是這麼熾熱的夏天,可她卻覺得冬日已經降臨了呢?
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冷?
寒冷刺骨的溫度將她心裏最後的一絲熱度給泯滅。
同一時間的巴黎戴高樂機場。
紅腫著眼眶的蘇暖緩緩的步入到登機口,她用著最後一絲流連的眼神轉身回頭望著。
或許是期盼像是電視劇裏發生的情節一樣,顧澤愷會突然出現在機場內,扯住她的手讓自己別走。
可現實並不是電視劇,直到後麵的旅客不耐煩的催促著蘇暖,她才緩緩的將手中的票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
她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事情能回來。
至少唐淮南,要將自己平安的消息轉達給顧澤愷。
蘇暖笑著自己的傻氣,或許澤愷連自己差點登上過那架飛機的事情都不知道——
這隻可以說是造物弄人!
蘇暖或許永遠都猜不到,因為她的關係,會給未來幾個人造成多麼大的變數。
此時的她,隻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登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