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裏?這裏不接待外人,請快點離開!”
蘇暖的眼神下意識的落在林盛夏的手指上,尤其是在看到那枚自己辛苦挑選的戒指戴在那纖細的玉指上時,臉上的表情更是陰霾。
“哦?難道他不是外人麼?”林盛夏說著,手指落在唐淮南的臉上。
蘇暖沒有說話,隻是用著不歡迎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以及手指上!
“喲,戒指挺好看的,不過你不覺得小了點麼?”蘇暖慢慢悠悠的開口,嘴角漾起濃濃的笑意,紅潤潤的唇彩將那唇瓣描繪的更為鮮豔。
林盛夏沒有說話,眼神冷淡,似笑非笑。
“這本來就是澤愷挑給我的,隻可惜昨天恰好也是你生日,我就大度的將戒指讓他給你帶回去權當是禮物了!咱們兩個人的手指尺寸不太一樣,你戴著應該有些緊吧?”
蘇暖這話說的很明白就是挑釁,唐淮南站在一旁眼神複雜的看著林盛夏,不知道剛才她到底聽去了多少!
“蘇暖,他是我丈夫,我信他!”簡單一句,將蘇暖所有的偽裝全然擊潰!
林盛夏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用著平平淡淡的眼神看著對方,麵容潔白無瑕,眼神卻是漆黑的。
“盛夏——”唐淮南開口,卻被林盛夏不禮貌的伸手打斷。
“唐淮南,別忘了你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結婚了,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你自己心裏清楚!”扔下這句話,林盛夏側身從他們兩個人之中穿插了進去,一排排的白大褂按照順序名字被衣架撐著放在置衣室內,憑著腦海中對那紐扣與縫紉的線的記憶找尋著什麼。
“這裏閑雜人等不讓進,你給我滾出去!”蘇暖上前一步就想要扯著林盛夏的衣袖將她拽出去,而此時這裏除了他們三個之外再無其他人!
還沒出手卻被唐淮南死死的攔住,他心裏清楚林盛夏的脾氣,若不是出了什麼極為嚴重的事不會這麼沒分寸的。
若是這個時候蘇暖惹惱了她,後患無窮!
林盛夏卻是淡淡的瞥了蘇暖一眼,卻僅此一眼就連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極為陰沉了起來。
她停下手中不停翻找著白大褂的動作,隻是直勾勾的盯著蘇暖身上所穿的衣服,潔白的大褂上每顆紐扣都還在,卻唯獨第三顆像是被硬生生的扯開,就連與旁邊不同顏色的紉線都與旁邊不同。
蘇暖站在原地不明白林盛夏的眼神為何會突然這樣冷冽起來,一時之間她甚至以為自己見到了翻版的元牧陽,那種打心眼裏騰起的寒意讓她忘記了一切,隻是節節的後退著。
饒是唐淮南也從未見到過林盛夏的臉上曾經有這麼驚濤駭浪的表情,她的眼神陰冷而又刺骨的落在蘇暖的臉上,甚至有一種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她弑親仇人似的感覺!
“蘇暖啊蘇暖,原來是你!”
林盛夏緩緩的攤開自己另外從進門開始就緊攥著的手指,裏麵一顆紐扣就這樣安靜的躺在裏麵,邊沿的紉線與蘇暖身上崩開的線口完全吻合!
蘇暖的心著實的咯噔一下,眼神似乎有些漂移著。
“林盛夏,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唐淮南卻並不懂,卻見林盛夏用著那種鋒銳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今天早晨,惜之意外墜樓,現如今她就躺在病房內,恐怕這輩子都隻能當個植物人!警察說她有可能是自殺,我從來都不相信,唐淮南——你相信麼?”
林盛夏慢慢的踱步向著蘇暖的方向走去,逼得蘇暖一步步的後退,直到——
退無可退!
唐淮南聽完林盛夏的話大駭,他怎麼都沒想到慕惜之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記憶中那個女人總是溫溫柔柔的,絕對不可能有惡交的!
“我的手裏有一枚從惜之那拿來的紐扣,而這顆紐扣我現在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從蘇暖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上扯下來的!”
林盛夏眉眼間俱是冰冷的寒霜,這話說的極為清楚,就連唐淮南都忍不住的將眼神落在蘇暖身上!
可還不等唐淮南反應過來,林盛夏猛地一把扯過了蘇暖的發,硬生生的就這樣扯著,幾乎要將她頭皮也跟著扯掉般的——
用力!
隨後,林盛夏就著這樣的姿勢扯著蘇暖的頭發向著醫生休息室外的方向走去,臉色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