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片刻,林盛夏卻笑了起來,清冷的表情瞬間被這笑容消弭了幹淨,看在元牧陽的眼底卻是異常的刺目。
“你不相信我?”這話他問的喉間有些幹澀。
林盛夏的笑容漸漸消失,聽著元牧陽黯啞的聲音,先不說她到底是信還是不信,隻是當她聽到竟然有人會喜歡自己的時候,她隻覺得特別的好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感激你讓我知道,原來竟然也有男人會喜歡我這樣的女人!”林盛夏唇邊還殘留著最後一絲的笑意,卻是苦澀的。
元牧陽似乎沒有想到會從林盛夏的口中聽到這樣的回答,眼神裏有一絲憐憫。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與同情。”林盛夏語調很冷,她的驕傲不允許有人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她不需要!
“或許你不是不相信,隻是已經將所有的視線都留給了顧澤愷,所以才會忽略掉身邊仰慕你的其他人!”
元牧陽的聲音很低醇,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誘人的,林盛夏麵無表情的看著元牧陽,突然之間眼前有些暈眩的感覺。
用纖細的手指撐著太陽穴的位置,這一切都被細心的元牧陽收入到眼底,他快速的站起身來向著林盛夏的方向走去,突然,卻明顯的感覺到身後陣陣的陰寒冰涼的氣息從脊梁處慢慢的升騰蔓延起來。
林盛夏似乎也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陡然的抬起頭來望著剛才小可出去時隻是半掩的總裁室大門。
男人高大欣長的身形佇立在光與影的交彙處,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深邃闃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宛如居高臨下的帝王般威武。
俊美到了極致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到處都是冷的,見她望向自己那邊,顧澤愷的眸光緩緩從元牧陽的臉上移到林盛夏的臉上,剛毅的眉峰不著痕跡的蹙起。
這是林盛夏匆忙離開邊境後第一次見到顧澤愷,她的丈夫。
顧澤愷的大掌推門而入,那手心內的掌紋貼合著木質門板的脈絡看起來尤為的有力。
“元先生。”顧澤愷的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他剛剛驅車一個多小時回到T市,不曾想剛回來見到的卻是這一幕。
元牧陽的眼神很陰鬱,可片刻卻轉瞬即逝。
這一切的變化自然沒有收入到顧澤愷的眼底,隻因為從進門開始他的視線便落在了林盛夏的身上。
“我回來了。”最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從顧澤愷的口中說出來,林盛夏卻覺得無比的諷刺。
“既然顧總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隻是盛夏有需要的時候顧總好像每次都不在她的身邊,這次也不例外!”元牧陽並不戀戰,說完這句話之後用手指勾起西裝外套向著門外走去。
專屬於他們兩夫妻的沐浴液香味傳進顧澤愷的鼻息間,更令他那雙深諳的眼眸危險萬分!
門,從外麵被關上。
顧澤愷沉默的凝視著林盛夏,與她隔著一段的距離。
“盛夏有需要的時候?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和元牧陽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密無間了?”
顧澤愷全身都透著迫人的震懾力,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似是盯住獵物似的一瞬不瞬看著林盛夏,甚至在慢慢的逼近她。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為什麼要一一向你報告?”林盛夏並不是沒有感覺到空氣裏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烈,可是她卻不在乎。
翻開手中的文件,林盛夏看也不看他一眼,冷飲冷淡到了極致。
而這樣的冷淡,很明顯的惹怒了顧澤愷!
卻見他大掌猛地將桌麵上的所有東西揮到地上,霹靂乓啷的聲響回蕩在總裁室內,他的怒氣肆意的宣泄著,像是要將堵在心口處的煩悶發泄出來似的!
林盛夏隻覺得顧澤愷還沾染著煙味的修長手指死死的捏著她的下巴,強迫著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
他會為了自己而憤怒的失去理智?意識到這一點,林盛夏隻在心裏感覺到無比的諷刺。
“告訴我,你和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元牧陽的身上會有沐浴液的香味?”顧澤愷語氣裏的陰冷越來越濃重,陡然提高的音量也在處處彰顯著他的不滿!
林盛夏冷淡如清泉般的眼眸緩緩的落在顧澤愷的臉上,無悲無喜。
“你猜,我和他做了什麼?”林盛夏很冷漠的一句話,徹底的點燃了顧澤愷還抑製著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