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兒,如果我說,當年救你大哥的人不是蘇暖,是我,你會信我麼?”
林盛夏突然開了口,淡漠姣美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隻是淺淺的將這句話說出口。
顧允兒先是一怔,隨後輕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嫂子,雖然我之前說大哥或許愛的不是蘇暖而是那個時候救他的人,你也不用開這種玩笑吧!怎麼可能會是你啊!”顧允兒隻當林盛夏是在開玩笑,卻沒有注意到林盛夏隻是無聲無息的將身子倚靠在沙發椅背上。
她就知道說出來是這樣的結果,允兒與顧澤愷不愧是兄妹,連反應都是如出一轍的。
當年的那四個綁匪,後來屍體被發現在山裏,人證物證都不複存在,除了當時她滿身的傷痕之外,她還留下了什麼能夠證明自己?
就算執拗的揭開真相,又有多少人會相信自己?
甚至還會誤會她借著這件事情來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驕傲如林盛夏,怎能夠承受世人懷疑的眼神?
更何況,就算是顧澤愷相信了,若是他因為這件事情而表現出愛上自己的模樣,她會開心麼?
恐怕會更難過吧!
急促的短信鈴聲劃破空間,林盛夏瞥了一眼,眉心一蹙,顧澤愷又要做什麼?
“顧太太,我在等你來。”
“嫂子,你就去看看大哥吧,糖糖你不需要擔心,我幫你照顧她!大哥一個人在醫院裏,真的很需要你!”
顧允兒眼角的餘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忍不住的為顧澤愷開口哀求林盛夏。
林盛夏沉默的看著顧允兒,最終還是站起了身來——
如果今晚是她一個人在家,她是絕對不會出去的——
安靜的醫院走廊,林盛夏慢慢踱步而來。
早已經等在門口的影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如同幽靈似的出現。
“我認為,您對顧先生太過分了。”病房的門口,影終於將憋在心口處的話說了出來。
皎潔的月光透過走廊內玻璃窗傾灑在林盛夏的身上,背影被拉的很長很長,落寞而又孤單。
影看的清楚,她在推開門的瞬間,笑了笑,笑容很淡,帶著無所謂的淡漠。
門板敞開又當著影的麵闔上,將林盛夏的背影慢慢的遮擋住。
傷口經過重新處理之後的顧澤愷麵容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涔薄的唇瓣抿的很緊,見到林盛夏進來,不著痕跡的在唇邊勾起了淺笑。
他的眼神幽暗深沉,竭力的隱藏著自己心底的喜悅,可唇角的笑意卻輕易的出賣了他。
“顧太太,傷口很疼。”顧澤愷不是個輕易示弱的男人,當他撩起襯衫讓林盛夏看他被重新綁好的傷口時,卻出人意料之外的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林盛夏的睫毛聞言微微顫抖了下,半響沒有說話。
“我去讓影將蘇暖接來,你見到她就不疼了。”林盛夏靜靜的說著,淡漠的話語瞬間讓顧澤愷的淺笑凝結。
“你還在怪我當時在邊境時選擇讓蘇暖先走的事情麼?我的顧太太醋勁怎麼這麼大,我不是都已經——”顧澤愷訕笑著想要再度開口,卻在對上林盛夏平靜的眼神時,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是平靜,林盛夏的眸光當中還帶著淡淡的哀傷,卻隱藏的極深。
“又或許是因為我和蘇暖的那兩次,我——那都是婚前的事情,我婚後絕對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過牽扯!”
顧澤愷從來都是不善解釋的,就連這話說的都是磕磕巴巴。
“更何況,我也沒有追究你婚前和別的男人發生過的事情不是麼?”顧澤愷此言一出,立馬就感覺到了房間內的氣氛冷凝了起來。
他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對,我不應該介意你和蘇暖的事情,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盛夏冷笑著,眼底所有的情緒收斂冰封。
“別走,是我說錯話了!”顧澤愷不顧自己手上還插著消炎退燒用的輸液管,動作迅速的拉住她的衣角。
林盛夏卻不著痕跡的隔開顧澤愷的手,望著那張俊美到令人窒息的麵容,冷冷的笑了。
“你有什麼錯?在你們男人看來,不論和女人發生多少次關係自己都是幹淨的,而女人隻要少了那層膜,就是不貞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