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見林盛夏要走,心裏卻是真的急了,將手背上早已經回血的針管凶狠拔掉,長臂一扯從身後將林盛夏整個擁入到胸膛當中。
力道大到甚至撞疼了斷裂肋骨處的傷口,令顧澤愷因著內傷的疼痛而悶哼一聲。
他將高挺的鼻尖埋入到林盛夏纖細柔軟的發絲之間,青絲透著清雅的香味滲透進顧澤愷的心肺之間,甚至就連肋骨斷裂的疼痛仿佛也不是那麼難熬的一件事了。
林盛夏沒有動,任由他這樣從背後將自己的肩膀全然的摟住。
顧澤愷的手臂很長,不過是單手卻已經足以橫跨她整個肩膀,林盛夏纖瘦的身形單薄而又堅韌,為什麼他以前就沒有發現過,她削瘦的這麼令人心疼。
“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惡劣?”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顧澤愷的聲音傳進了林盛夏的耳中。
林盛夏的心裏陡然多了絲委屈,在聽到顧澤愷如是的開口時,無可避免的在心裏多了這樣的情緒。
“都過去了。”最終,她也不過是淡淡的說了這四個字。
“其實我想了想,從一開始就是我逼迫你的,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林盛夏輕笑著開口,換來的卻是顧澤愷更緊緊的相擁。
若是換做以前,顧澤愷要是願意這樣的緊擁著自己,林盛夏就算是將自己的全世界雙手奉上都在所不惜。
顧澤愷沒說話,隻是沉默的搖著頭,原本柔順的發被他的動作弄亂,他幾次張合薄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不論說什麼都是錯的,在商場上無往不勝的男人此時手足無措的隻是將林盛夏擁抱的更緊,緊到似乎就要連兩人的呼吸似乎都要融合到一起。
“那天如果不是你意外發現了我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我是準備等到第二天糖糖上學之後交給你的。”
林盛夏繼續冷淡的開口,早在顧澤愷還在邊境的時候她就已經讓律師準備好了公司的資產評估,甚至對離婚財產分割也讓律師整理了兩套最詳細的處理提案,隻等顧澤愷回來。
顧澤愷的手掌緊握成拳,雖然事後回想起來早就已經想明白林盛夏是想要向自己提出離婚的,可他卻依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保持著沉默。
“你沒回來的時候,我仔仔細細的想過,整件事情你都沒有錯,被逼著跟不愛的女人結婚不是你的錯,與心愛的女人分手也不是你的錯,厭惡我討厭我也不是你的錯!是我執意要嫁給你,是我急於想要搶回母親的公司!我受的委屈受的累吃的苦都是自己找的!”林盛夏的手指無力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任由顧澤愷將她摟得更緊。
“如果我能夠早一點想明白的話,或許我們幾個人都會很幸福。”林盛夏嘴角淡淡苦笑,澀澀的,叫人見了心裏難受的很。
“我不喜歡聽你說這樣的話。”不知是不是因為內傷,顧澤愷的身子竟似痛苦的晃動了下。
“你不喜歡我也是要說的,我可以淨身出戶,但我希望你可以將糖糖的撫養權交給我,因為你是她的父親,你想要什麼時候見她自然都是可以的。”
林盛夏的眉宇間透著固執,她本就是一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既然能夠說出這番話來,自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考量。
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告訴過顧澤愷小黃豆的存在,一是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不留下這個孩子,也就沒有告訴顧澤愷的必要,二就是在她的心裏,或許對顧澤愷已經產生了抵觸的情緒。
她不想要節外生枝,寧願就這樣子離婚。
“林盛夏!你做夢!我是不可能離婚的!”顧澤愷被逼的急了,終於還是將這句話從她小巧的耳垂處低吼出。
“淨身出戶?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隻要糖糖的撫養權?我告訴你,糖糖也是我的女兒!我是她的父親!就算是離婚,糖糖的撫養權也是屬於我的!”
顧澤愷猛然間將林盛夏的身子翻轉過來,眼底的怒火噴薄而出,遵循著心底最本性的反應,低吼出聲!
或許是聽到病房內傳來的怒吼聲,站在門外的影迅速的打開房門闖了進來,在見到兩個人如此親密的一幕時,腳步硬生生的刹下!
“滾出去!”顧澤愷卻是看也不看影一眼,下頜繃得過緊,聲音裏帶著好不壓抑的怒氣。
影低著頭趕忙將房門闔上,病房內頓時又徒留下兩個人的急促的呼吸聲!
“就像是你說的那樣,蘇暖是你的命,而糖糖就是我的命,我不可能和她分開的!如果你不願意放棄撫養權,我會提交訴狀在法庭等你,我相信這麼多年來我收集的那些關於你的桃色雜誌,足夠讓法官的心裏有所衡量。”林盛夏緩慢而又堅定的打破了病房內的沉默,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她賬戶裏的存款也足夠自己與糖糖這輩子的生活所需,她隻希望糖糖能夠在自己的身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