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就這樣的看著顧澤愷的臉,他結實的前臂上還帶著被自己抓傷的血痕,血跡早已經幹涸,可笑的在古銅色的皮膚上縱橫交錯著。
這個男人鷹隼般的瞳孔內幽暗深沉,空氣裏流淌著腥膩的歡愛氣息,他立體的五官因著得到了饜足而放鬆著,就連情話都溫柔無比。
可與之相反的卻是,他如同閃電般的手臂力度死死扣在她肩膀處,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
林盛夏明顯的發現,顧澤愷對待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那種無形之中的強勢似乎回到了兩人結婚前的針鋒相對,實際上,要是這麼說也並不準確!
他似乎是回到了當初,隻是尖銳的棱角因著歲月的打磨而削平了不少。
更何況以前的那個顧澤愷,又怎麼可能對她說出‘你這樣說,我很難過’這樣的話語來?
那個時候的他還巴不得跟自己劃清界限,與蘇暖雙宿雙棲!
“顧澤愷,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非常討厭男人捏住我的下巴!”林盛夏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清冷的開口,顧澤愷臉上的表情聞言明顯一怔,隨後涔薄唇角輕笑出聲。
“你現在告訴我了,不過……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我有這個特權!”
他希望自己對於林盛夏來說是特別的,一如在自己的心裏,她也是特別的一樣,甚至連他的親生血脈小黃豆都比不上顧太太來的重要。
林盛夏像是沒聽到似的別過臉去,光潔細膩的皮膚上沾著薄薄一層汗水,將那張臉映襯的更為細白如玉,這場春雨過後的天雖然依舊陰沉沉的,可是顧澤愷心裏的陰霾卻被驅散了不少。
不僅僅是因為闊別了將近九個月的歡愛,還因為顧太太現如今會將自己的喜惡誠實的表達出來,這對於他們的婚姻來說,應該算是往好方向發展的前奏!
“想去洗澡嗎?”顧澤愷忽然又再度開口,剛才的那場歡愛過後,他們兩個人剛剛清理過的身體都有些黏膩了起來,那麼愛幹淨的顧太太一定是想要沐浴的。
林盛夏轉過頭來用著匪夷所思的眼神凝視著他,似乎在指責他說的是廢話。
顧澤愷眼中似有笑意,忽然之間傾身向前靠在了她小巧的耳垂旁,熾熱的呼吸瞬間噴灑了下來,林盛夏連躲閃都來不及躲閃,男人的大掌已然扣住了她的後腦,阻止了她後退的動作。
“可我真想讓你一輩子都下不了床!”
他的聲音裏遍布著濃濃的晴欲味道,盡管兩個人已經糾纏了接近一個下午,可許久沒有嚐過肉味的顧澤愷卻依舊沒有得到滿足。
林盛夏的眉心蹙的很緊,顧澤愷自然也明白若是在逗弄她下去真的就要觸到顧太太的底線了,涔薄的唇勾著完美的弧度,率先掀開他那邊的薄被,赤著身下了床。
直到這時林盛夏才真正看清楚那深色的床單之上斑斑點點的濕潤痕跡,大片大片的暈染在上麵,腦海裏忍不住的浮現出剛才那些混亂的場麵,纖細的手指攥的緊緊的,有些孩子氣的用薄被重新將顧澤愷離開時的位置給遮蓋住,所幸眼不見心不煩!
用著深色的薄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剛想要下-床,顧澤愷卻已經走了出來,他濃密的發上還滴滴答答的淌著水,看樣子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洗了幹淨。
他的手裏還端著盆溫水,白色的毛巾侵泡在裏麵,見她纖細的腳踝露在薄被外麵,鋒銳的眉心緊蹙了下,不過稍縱即逝。
林盛夏沒說話,潔白如玉的小腿還連同著腳踝同樣露在外麵,她原本是想要將自己的髒衣服穿上先離開的,卻沒有想到顧澤愷竟會這麼快就出來。
“你那些髒衣服我扔到垃圾桶裏了。”不過一眼,顧澤愷已經輕易的將林盛夏心裏所想的事情給看穿,剛才在浴室門口見到那衣服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所以絲毫猶豫也沒有的扔進了垃圾桶。
林盛夏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將滿腔的怒氣給平複下去。
顧澤愷卻是將毛巾給擰幹,大掌作勢要將薄被給掀開,林盛夏卻是不許,目光如炬的瞪視著他。
“讓我擦或者再做一次,我讓你選擇。”顧澤愷結實的上半身聳了聳,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抗拒與憤怒,手指甚至摩挲在了她纖細的腳踝處,墨色的雙眸裏迅速的染上了晴欲的味道。
“顧澤愷,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林盛夏的話音剛落,顧澤愷已經將她身上的薄被給掀開,她的身上遍布著斑斑紅痕,那都是他情動時留下的,是屬於顧澤愷的印記。
似乎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顧澤愷隻是用著擰幹的毛巾仔仔細細的將她身上的黏膩擦幹,他手臂上可笑的抓痕還掛在那,可他看也不看自己,隻是沉默的將他留下的體液弄幹淨。
“你把我衣服扔了,現在下班時間也已經過了,你讓我穿什麼?穿你的襯衫離開這裏?”
林盛夏隻要一想到自己要穿著他的襯衫離開這間休息室,優美的唇線繃得緊緊的,她丟不起那個人!
“臨進來的時候我讓小可幫你買了套新的來,剛才她送來的就是!不過你要是想穿我襯衫離開,我也沒有意見!”顧澤愷看了一眼被仍在地上猶如破布似的黑色襯衫,單邊的眉峰挑起。
雖然話是這麼說,那高大的身軀卻驀然的直起身來向著門邊的方向走去,隻聽到哢噠一聲,他將休息室原本反鎖上的門打開,將放在茶幾上的紙袋穩穩的拿捏在手中。
門被打開的瞬間,房間內的空氣稍微有了流通,歡愛後腥膩的味道終於消散了不少,林盛夏清潤的瞳孔就這樣看著他,也清楚的看到了他薄唇邊的淡笑。
當然,在顧澤愷轉過身去的瞬間,林盛夏自然也看見了他結實背脊後麵的抓痕,一道道的就像是野貓抓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