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顧澤愷的動作林盛夏沒說什麼,隻是打開花灑噴頭仔細的幫他衝洗著身體,小心避開後背的傷口,也是在這個階段她清楚的看到他身上有著奇怪的淤青。
顧澤愷卻是趁著林盛夏低頭的機會將落在胸口處的白色泡沫抹到她的臉上,動作之快令她根本沒時間反應過來。
林盛夏手裏的動作一頓,沒理會他的動作繼續幫她衝洗著胸口乃至小腹。
顧澤愷見她不搭理自己,有些無趣的挑了挑眉尾,卻在看清楚她側臉的弧線時,薄唇微勾。
“你曾跟我說一對夫妻生活久了,兩個人的相貌會變得越來越相似,這就是俗稱的夫妻臉,我覺得我們越來越像了……”顧澤愷冰涼的手指劃過她尖尖下巴的弧度,曾近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和他真的要分開的話,隻要照照鏡子,就可以想起他的臉,那個時候的顧太太,到底抱著怎樣的決心來愛著自己的呢?
林盛夏怎麼都沒有想到顧澤愷竟然還能夠記住那個時候自己所說的話,就連她自己都快要忘得一幹二淨了。
“不過就是玩笑而已,何必當真!”林盛夏冷冷淡淡的開口,那個時候夫妻間說的情話,現如今聽起來竟隻覺得有些諷刺。
“好了,你出去吧,我讓傭人熬了薑湯,驅寒用的,記得喝下。”將浴巾遞到他的懷裏,轉過身去衝洗著自己,經過警局那件事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處在微妙的平衡點上,林盛夏對顧澤愷態度並不算太壞,當然也稱不上多麼的好。
簡單的衝洗了之後,林盛夏擦拭幹淨之後套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此時的顧澤愷趴在鋪有深色床單的大床之上,房間裏的燈隻開了盞暈黃的床頭燈,他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裏,盛著薑湯的碗裏剩了一半,臉偏側在一旁,似是睡著了。
林盛夏用著浴巾擦拭著還在滴水的發,眼神落在那張融彙進光與影內的俊逸臉龐,顧澤愷整個人看起來陰冷虛弱,後背的傷口直到此時才完整清晰的映入到林盛夏的眼中。
她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最終也隻是拿起消炎止疼用的藥水走到窗邊坐下,原本平靜的床榻邊緣陷了下去。
林盛夏仔仔細細的沾著棉棒將他後背崩裂開來的傷口給塗好,藥劑的味道很難聞,她抿了下唇,繼續低著頭幫他擦拭著。
“顧太太,以愷夏集團的名義建立個慈善基金如何?用於專門救助那些先天性心髒病的患兒!”突然,顧澤愷的聲音響在寂靜的房間裏,林盛夏手裏的動作一頓,沒有做聲。
“我知道這遠遠不夠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錯,顧太太你說的對,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怎麼可能沒有責任?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會害的你陷入這次的危機當中,我弄成這樣也是咎由自取!”
顧澤愷自嘲的說著,林盛夏沒回應繼續擦拭著他背後的傷口,直到手頭的工作完成,她才作罷。
“好。”林盛夏這才回應了他一個字,她似乎看穿這個男人急於彌補的情緒,自從知道事情的真相,顧澤愷的心情比她的也好不到哪裏,畢竟那是五歲的小女孩,與糖糖年齡相同。
站起身來她疲憊的晃動下脖頸,似乎想要轉身離開這裏,顧澤愷眼明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死死不鬆手。
“你也累了,今晚在這裏睡好了……”顧澤愷原本是想要趁機開口讓她搬回來和自己一起住,隻是見到林盛夏那雙清冷的瞳孔,到了唇邊的話轉了個彎。
林盛夏的發還有些潮濕,眼神順著他的臉慢慢滑到兩人手腕的交合處,顧澤愷的喉嚨有些發緊,或許是生怕她拒絕,趕忙再度開口。
“萬一我晚上傷口發炎,也好叫你起來幫我處理下!”
這樣的借口至少在明麵上好聽了不少,林盛夏從他的大掌裏抽回自己的手腕,隨後向著床榻的另外一側走去,和著衣服躺在了顧澤愷的身邊。
“我知道了,睡吧!”空氣裏有著好聞的沐浴液香味,那是他們兩人常用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