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吻夠,不過有點渴了。”顧澤愷聳了聳肩膀,他一點都沒有為剛才自己的行為解釋,從站在車前那瞬間他就已經發現了坐在蘭博基尼內的元牧陽,那眼神絲毫沒有從顧太太的身上移開。
林盛夏無奈的推搡了下他結實的胸膛隔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打開車門從裏麵拿了瓶還沒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了他,她似乎在想些什麼,動作心不在焉的。
兩個人倚靠著車身,等待著送支票取回玉佛的影,顧澤愷擰開瓶蓋仰頭喝著水,喉結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滾動著,說不出來的性感。
“我沒想到這個玉佛背後竟然會有這樣的故事,可就算是如此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你爺爺和元牧陽的爺爺會對它那麼重視,甚至非它不可!”
林盛夏恢複淡然的聲音響起,那個蘇慶之教授的離世的確令人惋惜,而他失蹤的女兒現在是生是死也是個未知的謎題,或許是因為失去過糖糖的關係,她為著那個教授心酸。
“元老本名為元霑,據傳當年他與我爺爺算是舊時好友,至於後來為何演變成水火不相容的程度,很難解釋!”因著剛剛喝過水,顧澤愷的聲音聽起來少了幾分沙啞。
林盛夏側著頭看著他的側顏,倨傲的臉部線條沒什麼特別的感情,單手將礦泉水瓶握地發出清脆聲響,雖然有些壓抑他會突然說起元老的事,倒也沒提出什麼異議。
“恩,之前汝窯的事我也覺得元老對你爺爺好像有很深的怨恨。”她順手從他的大掌內接過礦泉水瓶,向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
“元老當年因為偷盜古董等原因入獄,而他經手的古董裏麵就有這尊白玉佛,入獄記錄莫名被塗改過很多次,似乎是為減刑做的準備,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顧澤愷說到這裏的時候眉心驀然一蹙,此時的林盛夏剛剛將礦泉水瓶扔到了垃圾桶內,咚的一聲,連帶著在她的心裏起了回響。
“元老出獄之後轉而進入了本地黑市跟隨著當年的老大做事,現在道上赫赫有名的江爺也曾經是他的手下,元氏企業是後來組建而成,在我爺爺的幫助下元老也成功轉型為商人!並且我爺爺以前也曾多次的對我說過,不要同元氏產生正麵的衝突!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兩人卻還能夠保持一個莫名的平衡,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耐人尋味麼?”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爺爺……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元老的事情?”在顧澤愷的話音落下時,林盛夏沉默了片刻,終究將心裏的揣測說了出來。
地下停車場很安靜,死一般的寧靜,顧澤愷許久沒說話,隻是摩挲著她的手背。
影手中捧著盛有白玉佛的盒子從電梯內走了出來,這樽價值兩千萬美金的玉佛在他的手中仿佛尋常之物,拿捧的動作看不出絲毫小心的味道。
“先回家在說,等著稍晚些一起和我回趟老宅把玉佛送給爺爺!”
顧澤愷聲音低沉,抬起大掌來將林盛夏耳鬢處的亂發仔細整理好,無名指上的戒指樸素,與她細細手指上的相呼應。
元家別墅內
元霑焦急萬分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遍布皺紋鬆弛的手指緊攥著黑色龍頭拐杖之上,他等了那麼長時間無非就是為了等待著這一刻!
當初這玉佛可是自己和顧弘文拿命換回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尊玉佛他也不會坐牢,如果自己沒有坐牢的話他也就不會被打斷了男根,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講兄弟義氣,可兄弟義氣在顧弘文的眼底又算什麼狗屁東西?更何況……他竟然……他竟然敢做出那樣的事情!顧弘文的背信棄義毀了自己一輩子!
義氣算什麼!哥們兒算什麼!在金錢利益麵前什麼都不是!隻可惜他元霑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呼嘯的引擎聲在別墅前響起,元霑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外麵,或許是動作幅度太大,驚到了坐在一旁神遊的蘇雲玉,下意識的跟著元霑站起身來。
很快,停好車的元牧陽從外麵走了進來,門打開的瞬間,元霑已經迎了過去,嘴角的笑意在見到元牧陽空落落的手心時戛然而止,眼底的喜悅也隨之變成了陰霾!
“東西呢?玉佛呢?”元霑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左手壓在右手上撐著拐杖,不難看出他在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元牧陽安靜的抬起頭來慢慢的凝視著元霑的臉,這張猶如噩夢一樣存在在自己生命當中的臉,見到他因為憤怒而顫抖的模樣,他的心裏竟說不出的暢快!
“我問你玉佛呢!”元霑咆哮的聲音帶出幾點飛沫,令蘇雲玉猛然間回過神來。
“雲玉,你給我上樓!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準下來!”那嗓音竟像是從嗓子口擠出來一般壓抑難聽,蘇雲玉沒有任何猶豫的向著樓梯上疾步走去。
很快,大廳裏隻剩下元霑與元牧陽,他們兩個人沉默的對視著,因著憤怒元霑的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
“顧澤愷與林盛夏也在那裏,我沒有拍到……”元牧陽的話剛剛說到這裏,元霑便已經舉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著他的頭頂砸去,尖銳的邊角瞬間將元牧陽額角劃過,有殷紅血液順著額邊滑落下來!
“狗東西,你這個狗東西!小畜生!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元霑的希望落空,所有的憤怒全都發泄在了元牧陽的身上,後者隻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情的接受著所謂的懲罰。
元牧陽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起在地下停車場時林盛夏與顧澤愷相擁而吻的模樣,涔薄的唇角緩緩泛著苦笑……
他的確就是個沒人注意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