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陽的臉色瞬間刷白了起來,就算是被元霑處罰的時候,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現如今他隻覺得腦袋裏空白一片耳邊嗡嗡作響。
“林丫頭,你可真懂得怎麼傷人心,隻可惜你這兩巴掌打的可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臉!”
元霑的臉上絲毫沒有自己孫兒被打的不悅,他甚至在唇角勾起了耐心尋味的笑容,布滿皺紋的手隨意的扔出個木盒在茶幾上,元牧陽漆黑眼瞳瞬間收緊!
林盛夏緩緩的側身將視線落到大廳內唯一一個坐著的男人身上,他用著看好戲的眼神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而顧澤愷目光陰冷,緩步走到林盛夏的身旁大掌緊箍在她的腰上,深諳的瞳孔裏劃過心疼。
“不準備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麼東西嗎?這可是牧陽這麼多年來一直隨身所帶的東西,跟你有關的東西……”
那木盒精致極了,就那樣安靜的被仍在茶幾上,元霑的聲音如同是誘夏娃犯罪的蛇,令林盛夏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一步。
元牧陽突然瘋了似的衝過去,可元霑就像是早就算計到了他會有怎樣的反應,抬起拐杖在他伸手搶奪之前令保鏢擋住他的去路。
顧澤愷倨傲的背脊繃緊,比林盛夏更快的將木盒握在手中,木盒不沉如是他在沒打開之前也猜不到裏麵到底裝了什麼,隻是在聽聞元霑所說裏麵裝的是跟顧太太有關的東西,他滿心沉重。
“顧澤愷不準打開!你不準碰……”元牧陽被保鏢架著,聲音撕裂,那是屬於他和林盛夏的秘密,沒有人能夠玷汙!
顧弘文與秦管家站在一旁,元霑的視線與之相互對視著,嘴角的笑頓時令顧弘文心驚,顧弘文根本就聽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可他知道元霑一定有後招在等待著他!
顧澤愷卻像是沒聽到,徑直的將木盒的蓋子推開,裏麵的物事剛一落入他眼底,麵無表情的臉龐頓顯鐵青,英俊的輪廓繃緊到接近扭曲。
因著角度的關係林盛夏並不能清楚的看到木盒內是什麼,隻是見元牧陽這麼的在意,而顧澤愷的表現又是這麼詭異,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從顧澤愷那接過。
顧澤愷卻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她,握緊木盒的力道未鬆懈半分,可最後他終究還是鬆了手,任由林盛夏接了過去。
沒有絲毫光澤的十個指甲安靜的躺在裏麵,甚至還帶著幹涸的血跡與裂紋,邊沿的泥土經過這麼多年都依舊保留在上麵,待林盛夏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時忍不住的手一抖。
隻聽到哐當一聲,木盒墜落在堅實的地板上,指甲散落一地,濺起細微的灰塵,落在每個人的心上!
在見到那些指甲時,林盛夏的心髒似乎停止跳動了片刻,她就那樣沉默的站在原地過往的噩夢一幕幕浮現,她的記憶僅僅停留在自己被活埋的場景裏,至於她是怎麼被挖出來怎麼活下去的……
看來元牧陽能夠給她答案!
“是我救了你,是我把你挖出來的,我還殺了那四個畜生……把你的指甲找回來!盛夏,你救了顧澤愷,而我救了你……”
那些陰暗肮髒而又齷齪的往事,那四個人對他做過什麼,元牧陽一邊慶幸著當時林盛夏處於昏迷中,一邊卻也因為她壓根不記得而痛苦!
顧弘文聽到這裏表情驀然的一僵,剛才元牧陽說盛夏救了澤愷,而他救了盛夏?當年救了澤愷的不是蘇暖麼?怎麼會變成林家這丫頭?
元霑將顧弘文異常的表現看在眼底,陰霾漸漸彌漫在他的瞳孔當中,那渾濁的眼球因著仇恨卻平添了幾許的精神!
饒是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可是林盛夏卻從未像是今天這樣,心情大起大落,找不到一個依附點,手指冰涼刺骨,此時竟說不清對元牧陽是什麼情緒!
顧澤愷心裏一樣複雜,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的那場綁架案早已經將他們三個人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可他想的更為深遠,那裏地方偏僻,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好一出感人肺腑的情感大劇,看的人是熱淚盈眶的!”元霑不緊不慢的拍了拍掌心,稀稀拉拉的聲響令顧弘文抿了下唇,秦管家的眼底劃過莫名的緊張,就連攙扶著顧弘文的手都攥緊了起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顧澤愷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隻是以著冷沉的語調開口,麵無表情的看著元牧陽。
元牧陽呼吸陡然間急促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以沉默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牧陽不說,那就由我來替他回答,他會出現是因為……那場綁架案裏的第五個綁匪!”元霑所說的話猶如響雷,瞬間炸開在眾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