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她!齊皓!”林盛夏細細手指攥緊,或許允兒從離開家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讓他盯上了,就連他出現在巷子口都算計好了。
她的聲音很冷冽,淡漠的表情裏透出幾許的威懾,眼神裏更多的是冰冷。
“盛夏,為什麼不擔心下自己?”齊皓還沒有說話,反倒是元牧陽率先開了口,他安靜的看著林盛夏的臉,修長的手指緩緩抬起沿著她柔軟的發絲處纏綿的輕撫,可這動作還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被林盛夏冷淡的隔開。
元牧陽不以為意的收回自己右手,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消散,他隻是用著熾熱的眼神深深的看著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近,自從回來之後還是第一次,盡管隻是麵對麵的站著,他的心裏都已經很滿足。
從元牧陽的臉上與身上是能夠看出他來之前是有精心打扮過的,暗灰色的襯衫將這個男人完美俊逸的臉龐映襯的更為沉著。
林盛夏看著元牧陽,她的眼神清冷而又蘊含著一種複雜,在從元霑的口中得知到元牧陽的真實身份後,這樣的感覺就一直在她心裏醞釀著。
“元牧陽,不要再錯下去了!我知道……我知道元老對你不好……”林盛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元牧陽的心裏咯噔一下,心底裏又某處似乎坍塌下來的感覺,他不知道林盛夏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事情,可他不要從她的眼神裏看到絲毫的憐憫,他不要!
“他對我很好!從他收養我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對我很好!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那些都是假的!”元牧陽著急著辯解,可越說林盛夏的心裏就越是莫名酸楚,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元霑所說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些照片,或許……她真的就會相信元牧陽如今所說的。
林盛夏的眼神那麼清透,清透到元牧陽想要繼續說謊都無所遁形,他勉強的維持著薄唇處的笑,看著她心髒一陣陣抽疼。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從法國回來之後為什麼不回元家?反而要選擇躲起來?”這話說出口的瞬間,元牧陽倏然的抬頭凝視著她,那張平淡幽靜的臉上竭力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隻覺得耳邊像是被什麼重物重擊了似的,引得他一陣陣耳鳴。
“那是因為我想要報複顧澤愷,我要躲在暗處仔仔細細的將他觀察清楚,盛夏,你說我這個理由你能接受嗎?”
元牧陽薄唇微張,右手輕撫著左邊的手臂,薄薄襯衫下麵那骨頭形狀扭曲,這條被打斷的左手就這樣耷拉著,像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遭受過怎樣的對待,他唇角的弧線略顯僵硬,眼神複雜的凝視著林盛夏嬌美的臉龐,他渴望她……能夠多注視自己一眼,那種執拗的心情折磨的他全身都疼了,隻為了……她的一眼!
他一步步的逼近著林盛夏,而林盛夏一步步後退,他眼神裏的偏執更像是絕望過後的瘋狂,就連俊美的臉龐上也沾染了些許絕望的味道。
“元牧陽,你心裏很清楚我並不愛你,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好女人,你又何必那麼執著於我?”林盛夏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連說出的話也盡量不去刺激這個處在崩潰邊緣的男人!
“盛夏,她們都不是你,對我來說,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元牧陽自嘲的笑了笑,她以為自己不想要停止這種無望的感情麼?他曾經嚐試過切斷的,可他無法忍受自己灰暗世界裏連最後一絲光亮都遍尋不到的恐懼感,就算沐浴在陽光中也享受不到溫暖,空洞冰冷的人生,隻有黑暗的過去與無法未知的將來,他……他的人生裏除了她,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得到的了!
林盛夏警惕的看著元牧陽,允兒還在齊皓的手上,她不可能扔下她一個人離開,而她又無法預測元牧陽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麼,隻能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的觀察他動作上的細微變化。
“盛夏……”突然,元牧陽的聲音淡淡傳進她耳中,林盛夏恍惚了瞬間,隻覺得有股獨特的香味傳進鼻息間,片刻後腳步虛浮,軟綿綿的像是再也站不穩!
“你……”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她手裏顧允兒的皮包重重掉在青石板上,虛軟的身體下滑,竟是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
元牧陽在她倒地之前將林盛夏摟入到懷中,那瞬間好似人生完整似的圓滿感充盈在心底,就連表情裏都帶著滿足……
兩個男人分別從小巷的另一邊離開,而青石板上的皮包還開著口,婦科醫院的化驗單……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