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南的眸色在瞬間變得深沉陰狠起來,大掌緊緊的攥住那偷兒的手腕,青筋暴起,直令對方在人-流密集的公交車內痛苦蜷縮,整條手臂以著不可思議的姿勢彎曲著。此時唐淮南依舊維持單手撐在扶手上的姿勢,冰冷氣息籠罩全身,那偷兒被他鉗住手臂到最後半跪在他麵前,模樣狼狽不堪,眼神裏不可置信的疼與恨驚心動魄。
“你叫誰管好嘴?不介意教訓誰?”唐淮南冷冰冰的開口,當他看到這小偷氣焰囂張的想要伸出碰到曦曦時,薄唇瞬間抿緊起來。
或許曦曦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緊緊抱著薑橘生的肩膀,扁扁嘴開始小聲的抽噎起來,唐淮南見此情形更是怒火中燒,整個臉部線條都變得淩厲起來,他絕對不允許有人當著自己的麵這麼欺負他女兒,任是誰都不可以!
“唐淮南,夠了!”薑橘生在看到後排兩個男人站起身向著這邊擠來時表情終是緊張了,她並不偉大,不想要將這偷兒就地正法,也不想要逞什麼英雄,現如今薑橘生就隻想要能夠順利的下了這趟車就好,別的一概不想。
原本還算是擁擠的車廂伴隨著到站下車及乘客不想惹事的心理,後麵空出了大片地方,那兩個男人直接走到了唐淮南身旁,表情凶狠的握住唐淮南的手臂,在感覺到掌心賁起的肌肉時心裏一驚,隻是臉上還強撐住硬派。年齡最小那個手裏轉著把刀,看的薑橘生心驚肉跳的,將懷中的曦曦摟抱的更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幾人。
“兄弟,火氣別那麼大,放了他,一切好商量,要知道拿著刀的這個可還沒成年。”為首的男人將唐淮南的手腕握的更緊,聲音裏威脅的味道明顯,他們是這條旅遊公交上的慣偷了,以前也被人逮過,可哪個都不像眼前這個棘手!
唐淮南隻是冷冷的笑著,表情不屑,原本握著那個偷兒的手越發收緊,隻聽到哢噠兩聲,那小偷剛才想碰曦曦的手關節被他用巧勁卸下來。
那小偷疼的嗷嗷直叫,眾多乘客也被眼前這幕嚇得說不出話來。
薑橘生被驚得倒吸口涼氣,關節被卸掉的聲音清脆,在車廂內極為清晰傳來,聽的一清二楚。
“好商量?你算是什麼東西跟我商量?”唐淮南本就高大,隱藏在襯衫下的健壯體魄勁瘦著,肌肉隨著他動作賁起,就連此時說出的話都透著刺骨的冷。而被薑橘生緊摟在懷裏的小曦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唐淮南的臉,在這個小小人的眼裏,隻覺得爸爸這兩個字更像是超人的代表,能夠保護自己與媽媽的安危。
“那就別怪兄弟們讓你見點血了。”
眼神掃去,明晃晃的瑞士軍刀劃來,薑橘生將曦曦摟的更緊,唇形微動,卻見行駛中的公交車裏正上演著全武行。
“唐淮南,小心!”薑橘生聲音不由自主的溢出,手指緊張的骨節泛白,她雖現在不待見唐淮南,卻也不曾想要讓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傷。
唐淮南似乎沒想到薑橘生竟會出聲,躲避的動作微頓,漆黑雙眼落在她臉上,當那瑞士軍刀揮舞,薑橘生隻覺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世界在瞬間仿若靜默,曦曦長大了嘴巴呈O字形,一雙細軟的手指不忘落在她眼前,擋住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所有。
刺痛微熱的頓顯,雖然唐淮南很快的收斂心思,還是閃避不及的在臉上被瑞士軍刀劃了下,熱燙的鮮血湧了出來,將那清俊臉龐染紅。
修長的手指在臉上不動聲色的抹了把。
在見到指腹處的血液時,那漆黑的眼底更顯幽深,叫人實在捉摸不透,就連對麵那三個偷兒心裏也實在沒底。
事情發展到現如今早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範圍,狹窄晃動的空間裏,唐淮南薄唇緊抿著,或許是因著血液的刺激就連眼底都沾染上了幾分薄怒,在薑橘生離去後的一年裏,他學會了控製自己情緒對所有人以禮相待,可今日,他卻切切實實的破了戒。
沒有人看清楚唐淮南是怎樣動的,隻是當一切結束的時候,麵前那三個小偷已經神情痛苦的趴在了車廂內地板上,而這幕也令剛才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乘客齊聲叫好,甚至有年輕人大喊著要將公車直接開進警察局將這三個小偷送過去。
事實上,公交車司機也確實那樣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