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著,葉德昌憤怒的抬起頭來,怒視著葉以寧,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她脫不了幹係,莫不是她想要報複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怠慢?
“咖啡店的損失我賠,這件事情私了,就不麻煩警察了!”踉蹌著站起身,葉德昌的眼神卻依舊未從葉以寧的身上移開,隻是另一股的冰冷視線也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順著視線望去,坐在輪椅中的沈晟勳的臉帶著涔冷的笑,緩緩浮現在他眼前。
現如今的葉德昌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鼻子下麵全都是血,就連牙都斷了半顆,他已經顧不得去追究誰的責任,隻是想要趕快的解決掉這件事回家,不要在讓自己在外麵丟人現眼了。
話正說著,門口再度傳來撞鈴的清脆聲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宛如和弦樂般,葉以寧見到來人倏然睜大眼睛。
盛夏和顧澤愷怎麼會在這裏出現?更何況他們身邊跟著的人是……記者?
他們似乎也沒有想到咖啡店內的情況是這樣的,一片寂靜聲當中,林盛夏緩步的向著葉以寧的方向走去,眼神若有似無的與坐在輪椅上的沈晟勳對視了下,片刻了無痕的又收回。
“以寧,你怎麼會在這裏?咦?這不是伯父葉德昌葉教授嗎?”寂靜的咖啡店內,唯有林盛夏輕淡的聲音響起,這話音剛一落下,顧澤愷身後的記者嘩然起來,就算是見到麵前這個臉上被打的淤青的男人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但是林盛夏都已經指名點姓的叫出了名字,他們要是再認不出來鼎鼎大名的葉德昌教授,那麼他們就太罔對自己的職業了!
原本還跟在顧澤愷身旁的記者一窩蜂的湧了過去,拍照的拍照準備錄音筆的準備錄音筆,這陣仗令警察都有些懵了,就連剛才那個逞凶的阿德一時間都有些錯愕不已,甚至在麵對著眾多閃光燈時還下意識的比出了剪刀手的姿勢,著實令人忍俊不禁。
“葉教授,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葉教授,難道這就是那個網絡爆料貼上的女主角?”等等的問題問的讓葉德昌毫無招架之力,他先是下意識的躲避,隨後卻又惱羞成怒了起來,怒視著依舊站在一旁的葉以寧,似乎想要將一切都怪罪在她的身上!
顧澤愷很快走到林盛夏的身邊來,單手占有欲的落在她的腰際處,難怪今天她說要出門,原來是讓自己當擋箭牌來演這麼一出戲!
她最討厭的,果然是這樣的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型的。
葉德昌一言不發,倒是那個阿德開始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這些話自然全都被錄音筆錄了下來,葉德昌的臉色越發難看,甚至是灰白的。
“那個爆料貼啊,也是我寫的!我就是要揭穿這個老畜生!”阿德最後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將爆料貼的真相說了出來。
葉以寧隻覺得全身無力,如果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她都還看不明白的話,那她就真的是個傻子了,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套,沈晟勳帶自己來咖啡店,根本不是走累了,而是在等待著葉教授的出現,隨後的一出出一幕幕的不過就是按照計劃的出場,盛夏的最後出現意味著收網。
用力的抽出被沈晟勳握在掌心裏的手腕,她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今日過後葉教授是注定要身敗名裂的,而推波助瀾這一切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和好友,那種五味陳雜的感覺焦灼著她的心,似乎有些難過似乎有些放鬆,似乎……又有些失落。
隻是安靜的環顧四周,那一張張的麵孔,令她的心越發沉冷起來……
葉以寧回到家裏,一言不發的上了樓,表情依舊是茫然的,而沈晟勳看著她的背影,很沉默,但也緊跟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