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句話果然勾起了他的注意,正想回答她的時候,目光卻落在了蘭姝脖頸上那條金色的吊墜。
他頓了頓,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蘭姝居然有點期待他的回答,可司徒琅怎麼那麼久都不開口,埋下去頭像是紮在土裏一樣,半天都拔不出來。
蘭姝忍不住問了句,“你睡著了嗎?”
司徒琅終於緩緩抬起頭,臉色難看得和剛挖出來的死屍沒什麼區別,但他還是強行在這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有啊,那條吊墜...是我不小心送錯了,你可千萬不要有負擔。”
這也能送錯?蘭姝心裏有點小小的失望,不過待會她就沒有心情失望了。
若是按這樣說的話,司徒琅對她無意,那麼不是隻剩下仇恨了嗎?他等一下該不會對自己動殺心吧?她忍不住後退找了個地方站著。
蘭姝下意識地疏遠徹底撕裂了他的心,她竟然那麼怕他。
“之前的一切是真的嗎?”
“啊?”蘭姝一臉問號。
他把臉撇過去,想要把自己的不安藏起來,“之前我們經曆過的一切,是真的還是演戲?”
冷不丁來那麼一句,蘭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該從何說起呢?
“在沒有發現之前,是真的,後來...”
“夠了,別說了。”
有她前麵這句就夠了,蘭姝再繼續說下去,他怕自己的心髒會瞬間被攪碎,然後化為一灘死水流走。
蘭姝在一旁被嚇得瑟瑟發抖,他這是什麼反應?是在生氣嗎?
難不成自己又說錯話了,可能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她的眼疾又犯了,疼痛讓她叫出了聲。
“你怎麼了?”司徒琅心急地站了起來。
“我的眼睛...”
蘭姝忽然感覺有清涼的液體滴入眼睛內,再次睜開時,她看到了司徒琅手中拿著珊瑚做的精致盒子,上麵盛著乳白色的液體。
“是蒂花液,這種花不是剛摘下來沒多久就不能用了嗎?”
司徒琅把盒子蓋好,交到蘭姝手上,“如果有這珊瑚盒子裝著,便可保存一年以上。”
蘭姝看這珊瑚顏色有點眼熟,“這是海底珊瑚嗎?”
司徒琅點點頭,“是。”
“所以你當時已經認出我了。”
“嗯。”
什麼?那麼他為什麼不說,忽然想起自己在他麵前做的荒唐舉動,蘭姝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看著我跟個猴一樣好玩是吧。”
司徒琅撇撇嘴,“姐姐當時不是也沒拆穿我嗎?禮尚往來罷了。”
蘭姝被氣到了,人也變得口無遮攔,“那不是因為你一直想殺我嗎?”
說完她立馬捂著嘴,這不是提醒他要殺了自己嗎?
果然,司徒琅突然激動地握著蘭姝的手,“我承認我確實想過殺你,但那隻是以前。”
蘭姝回了他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算了,我當初捅了你一劍,這樣算起來,反而是我先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