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姝把司徒琅放到床上後,馬上掀開蓋在他身上的外袍。
隻見,胸口處有一道食指長的傷口,雖然不長,但是很深,幾乎能透過這道口子看見他內髒的跳動。
剛剛為了不讓小二懷疑,用布條包裹住他的傷口,好不讓血流出來。
她剛把布條拿開,血液便如決堤的洪流噴湧不斷,染紅了蘭姝的衣袖,蘭姝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的血給止住。
剛想幫司徒琅脫掉衣服處理他身上其它的傷口時,竟發現他的手像沒有骨頭似的,軟得不像話。
仔細檢查一看,這群狗娘養的,竟然把他的手筋和腳筋都給挑斷了。
這得多疼啊...
蘭姝捏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裏,腦海裏浮現出這幾個大男人合起來欺負他的場景。
明明司徒琅剛開始的時候什麼都沒做錯,可惜了他有一個背叛魔族,決定和心愛的女人去遠走高飛的爹,還有他身上那人不人、魔不魔的血統,導致魔族和人族都容不下他。
看著他慘白如紙的臉,剛剛明明疼得要命,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現在他終於沒有了顧慮,總算能看到他有點正常人的反應。
額頭冒出細密的汗,胸膛起伏不定,斷斷續續地喘息著,手臂不停地顫抖似乎想要抓點什麼,可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在蘭姝心底湧起,她小心翼翼地接好了他身上的筋脈,幫他梳洗一番後,累得直接趴在床頭睡著了。
旦日清晨,蘭姝感覺到司徒琅動了動,睜開眼,剛好看到他也看著自己。
不過,他沒說話,隻見他的臉在慢慢地靠近自己,鼻尖碰鼻尖的時候,他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蘭姝把他推開,不解道:“醒了就醒了,怎麼還裝睡呀?”
司徒琅倒在一邊,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委屈道:“姐姐怎麼在夢裏還打我?”
蘭姝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臉,“疼吧?這不是夢。”
他頓了頓,接著直接把蘭姝撲倒在床上,撞得蘭姝後背疼得厲害。
“哇靠,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那麼沒輕沒重的?”
司徒琅把頭埋進她的頸窩,嘴唇還時不時蹭著她脖子上的皮肉。
趴在她身上就算了,還像隻蟲子一樣動來動去。
蘭姝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喂,差不多得了。”
懷裏的人突然沒有了動靜,接著居然開始啜泣起來。
喂,不是吧?她不過說了他一句,這就哭了?
蘭姝頓時有點手足無措,隻能輕輕摸著他的腦袋,溫柔地哄著,“好了好了,別哭了,已經沒事了,你看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哭聲變得斷斷續續,他哽咽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把你害死了。”
呸呸呸,她怎麼可能那麼快死,她的女主光環還是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好吧。
“我怎麼會那麼快死呢,你再哭,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哦”了一聲,不值錢的眼淚說收就收,接著繼續抱她。
不是,他胸口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能保持這個姿勢那麼久?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姐姐。”司徒琅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