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哥在李家大宅外靜候曲陳二人出來，暗殺大鬥師，這種事情他幫不上一點忙。
但是等著等著，李家卻是傳來瘮人的慘叫聲，而且還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直到聲音變得越來越稀疏，越來越微弱，曲陳二人才完好無損地又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們這是，殺了很多人......麼？”鐵牛哥看著二人身上沒有一絲血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裏麵怎麼會有那麼多淒厲的慘叫聲傳出來。
“對，殺完李德海後，我們故意弄出動靜，找過來的人都給我們捅了，而且那些人都沒得活了。”曲明非很平淡地陳述著裏麵發生的事情。
“這麼多人命，你們真沒有感覺到負擔嗎？”鐵牛哥回憶著從小到大自己對麵前兩人的認知，那是絕對的純良農家人。
但從曲明非殺唐氏三兄弟開始，到今日屠李家，眼前二人對殺人這個事情，自始至終都跟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
根本就不像是兩個在農家長大的普通人，而像是殺了一輩子人的職業殺手，對生命的那種冷漠感，在鐵牛哥腦海裏揮之不去，讓他感到陌生。
“你好好想想，裏麵的人很無辜麼？你是在對自己進行道德譴責麼？你先前那個殺李家家丁時，嘴裏還念叨著什麼“對不起了兄弟”是麼？你是覺得他很無辜麼？你不親自揮刀，隻是用刀的重力將之砸死，這是害怕他這條命的賬記在你身上麼？”
“那當然不是，他們是跟著李望來截殺我們的，自然是死有餘辜，但我隻是覺得，那好歹，也是條命。”
鐵牛哥歎了口氣，雖然跟出來闖蕩江湖，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一定會跟很多人拚到你死我活，但今日給他的震撼依舊太大。
“那我給你盤一下吧。”曲明非卻是耐心道。
“首先，我們隻是正常上街，李凡來約陳思思，陳思思不從，李凡當街就要搶，其餘的李家護衛當即向前一步，你猜猜，這種事情他們之前幹過多少遍？你還覺得他們很無辜？”
“陳思思在鎮上已經有很大的名氣，李家都敢當街搶，沒有任何忌憚，那之前長相出色的普通少女呢？他們搶了多少？”
“僅僅過了一天，李德海親自來攔我們，在全鎮都對他李家的無恥嗤之以鼻時，他作為家主都敢親自出來搶人，那麼之前有多少次，李家的小雜種碰到硬一點的點子搶不過，這李德海就親自動手？”
“兩次自取其辱，非但沒有半點的反省，還派自己的大兒子來截殺我們，如果我們實力不濟？結果又是如何？不過是你我都被當場殺死，而陳思思被綁回去，淪為他們父子三人的玩物，一生不見天日。”
“這鎮上這麼多家族，從當街搶人兩次，到截殺，你見過別的家族這麼不要臉嗎？自始至終都是他李家最爛，爛得最徹底。”
“如此作惡多端的李家，可有任何人來製裁他們，為被侵害之人，被搶走的婦女，主持過半點公道，你想想有嗎？那官府隻會視而不見罷了。”
“那我們不殺，誰來殺？”
曲明非針針見血地陳述著顯而易見的事實。
曲明非知道，這些事實，以鐵牛哥靈活的大腦，一定也是悉數明白，隻是這些認知，被剛才的慘叫聲給衝淡了，被選擇性的忽視了，但事實就是事實。
把這些事實說開，盡早讓他接受，讓他明白被殺之人的死有餘辜，這是不可省略的一個步驟，否則下次下手，依舊是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