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廣一行人走在街上,聽聞葉家小姐逼退縣尉消息的民眾、商販紛紛注目著他們,還時有竊竊私語。
但是在聽說葉家大小姐竟然還是羽玄衛後,他們便不敢直視了,聲音也微若蚊吟。
威懾如斯,可見其勢。
那此前瞧不起李廣夫妻的綢緞莊掌櫃此刻從店門口迎上一行人麵前,麵帶燦爛笑容,親切地攀談道:“誒呦,李公子,您可回來了,小老兒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您瞧,這是您三位的衣裳,這是您家娘子方才青睞的綢子,我已經包好,還選了幾樣不同花色,各有幾匹,若是不滿意,盡可入小店隨意挑選。”
開玩笑,能和葉家如此親近,那葉大小姐又聽說是羽玄衛,那攀上了李廣的關係不就等於和葉家交好。
這掌櫃的心中一盤算,便覥這個老臉在門口候著往這裏走的李廣一行人。
當然,掌櫃的沒有傻到直接上前舔葉家,那樣不僅太唐突,還顯得莫名其妙反而容易適得其反。
唐柔看著那掌櫃的大變臉,心中鄙視不已。
李廣則是又好氣又好笑,對著掌櫃的陰聲陽氣起來:“掌櫃的,這怎麼敢?我等卑賤鄉民,皮糙肉厚,萬一磨損髒汙了您家的綢子,那可是千~萬~的罪過。
“再者說了,怎麼好讓您這樣的人物跟我搖尾…額不,怎麼好讓您跟我低聲…額不對,哎呀,你瞧,我這人嘴笨喲,您多包涵,海涵!”
說著,李廣臉上泛起賤賤的笑,柳月茹和唐柔也忍俊不禁。
“額…額嗬嗬…額嗬嗬嗬…”
掌櫃的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訕訕地笑著。
葉晴雪在一旁也聽明白了,多半是這綢緞莊掌櫃見李廣夫妻穿著寒酸,所以刻薄以待,現在見李廣和自己親近,便想來彌補了。
“這位掌櫃,看你年紀不淺,想來也是經商多年,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人不可貌相麼?”
“葉小姐,小老兒眼拙,眼拙,實在淺薄了,您教訓的是。”
“如此,李公子方才在小店惠顧一百五十文,小老兒跟您賠個不是,這有銀票一兩,退還李公子,莫怪莫怪。”
李廣推回了銀票,豁達地說:“掌櫃的不必,買賣交易,這都是你應得的,說什麼怪不怪的,我李某人並非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之人,那綢子便挑三匹素雅的包起來,現煩請借貴店給我夫妻三人換衣裳可好?”
掌櫃見李廣鬆口,自然欣然應允。
三人向葉晴雪報了聲歉,便入店換裝,待出來時,三人新衣煥新人,不僅兩女更顯貌美,李廣瞧著也俊秀不少。
當一行人行至名勝酒樓門口,那之前接待李廣三人的堂客看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自家大小姐和管事葉盛居然和早上的客人說說笑笑地同行而來,莫非這是葉家親戚?
當下他便覺得有些心燥胸悶,趕忙跑進裏頭找掌櫃。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
堂客這邊號著喪跑過來,聽得掌櫃晦氣不已,一巴掌拍在堂客腦門上。
“小混賬!你才不好了!”
堂客捂著腦袋說:“不是啊,是早上那個出手闊綽的帶著兩個漂亮小娘子的那人,他又回來了!”
“難道他後悔拿錢,來鬧事了?”
“不是,我看見他和盛爺、大小姐在一塊兒,還有說有笑,看著十分親近。”
掌櫃一聽,也坐不住了,想到自己坑了人家的錢,人家要是真的和葉家關係匪淺,那……
“快,把樓上雅間收拾好,我下去迎人,快去!”
一老一少就這樣跑得半身不遂,各自忙活去了。
掌櫃帶人來到門口,氣喘籲籲,忙不迭上前行禮。
“大小姐,盛爺,怎麼過來也不提前吩咐一聲,我這如此草率,實在怠慢。”
葉晴雪寬聲說道:“韓掌櫃不必在意,我隻是臨時有意請朋友來此吃個飯,他們夫妻時晚不便歸家,也正好留在這裏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