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聞訊趕來的拿力巴和國王尚敏成跟著一大票人,他們靜靜地看完了行刑全程,拿力巴驚訝得發現尚敏成竟然沒有神遊陷入自己的思考、將外界無視,他一直看著賀柱離去,直到都看不見了,還盯著那艘賀柱登上的船。
拿力巴問他:“你不覺得這無聊了?”
尚敏成目不移視,答道:“他很厲害啊,可不可以讓他也來幫我?”
拿力巴停了一頓,這孩子,想問題怎麼老是這麼單純直接,這麼跳躍,他這年紀再往下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經受得住。
沒得到回複,少年國王回轉過頭,追問道:“他一起來幫忙不是很好嗎?”
看著尚敏成的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毫無掩飾的眼神,拿力巴又釋然了。
緩了緩,拿力巴回答他說:“他不好搞,把他弄過來,弄不好你這個國王就當不了了。”
尚敏成垂了垂目,但這不是落寞的反應,拿力巴知道這是他思考的一個小動作。
果然,在雙目稍稍下垂的一陣後,尚敏成又繼續盯著拿力巴,說:“以後贏的時候,盡量讓他到我們這裏來吧,肯定是好的。”
拿力巴斜著嘴笑了笑,摸了摸尚敏成的頭,道:“你這麼早就像這贏了?就這麼自信嗎?”
“你做不到嗎?我們如果贏不了那為什麼還要努力?世界上有一定贏不過的敵人嗎?”
尚敏成的接連反問讓拿力巴笑得更是燦爛,忍不住笑聲頻傳。
笑了一會兒,拿力巴回答:“沒有打不贏的對手,人在世界上隻會輸給自己,我會努力取勝、打贏的,隻要你不怕輸。”
尚敏成麵色依舊平淡,如山澗薄煙,揚揚廣廣,默然如山思緒雲。
“怕什麼呢?有贏就肯定會有輸的呀,蒼天在上,憑什麼讓人隻贏不輸、隻輸不贏?所予皆需所取,自然的道理,又有什麼好怕輸的呢?”
拿力巴哼了一聲,忍不住點頭,他鄭重地對尚敏成說到:“咱們要做的事,輸了可能會死,也可能會淪為階下之囚、不見天日。”
“一般來講這些人都是要怕的,但是我覺得這大可以不怕的,死是自然的,失敗了承受的後果也都是自然應當的,去怕他幹什麼?有時總有,來時自來,不在乎我怕不怕它,我怕不怕它都變不了事實。”
尚敏成的淡淡之言拿力巴雖然早已經習慣了,但是聽了這一番自然自在之論還是不免對他感慨妖孽。
“那本書裏寫的?”拿力巴問。
“真理正道本來簡易,又何必從哪一本書中去取?好好想一想就可以明白了。”尚敏成淡淡答道。
“確是、確是,國王尊上英明。”
拿力巴說著,帶著尚敏成往回去的輦上走。
二人之間的君臣談話旁人不敢插嘴、更不敢有所反應,他們就立在旁邊低著頭,一點聲音都不發出。
沒有國王或者大統司的直接指示,他們就是死的,不能在主子的邊上放肆自己的生氣。
作為琉球王國新政下的國民,他們早就已經不再是王室的豢奴了,但是如今的國王對於他們來說卻比起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更具威嚴,這個少年國主背後依仗著現今小琉球最最違抗和得罪不起的新晉大權貴拿力巴。
將要走到抬輦前麵,立在抬輦邊上的兵士低著頭,等待伺候尊上上去。
這次臨時從王宮裏出來,拿力巴並沒有乘坐抬輦,他選擇在國王抬輦的邊上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