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拍拍手,將自己自己因為“馴獸”而歪斜了的帽子給扶了扶正,滿臉自豪地、好像邀功一般地和李廣說道:“李公子,帶來了,您看怎麼處置?”
李廣對眼前的境況十分無語,他原本隻是想要把兩個人拉過來,覺得這樣的軟蛋隻要再狠狠地打上一頓就一定會把他們知道的都供述出來,給這些鄉民們在定一定決心。
可是沒想到這倆貨竟然爆發出了這麼激烈的抗爭,要是下麵那些鄉民對於地主老爺們的侵害能有這樣的力量和意識,地主早就都被揚幹淨了。
李廣歎息了一聲,心說這樣自己也省了不少事,就這麼直接問吧。
他走到兩個心力憔悴的家夥麵前,道:“你們兩個,現在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出來,本公子一定報請大老爺留你們一條狗命,是頂罪立死、還是立功頂罪,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徐虎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一把小須,虧你李大公子還知道我這個大老爺在這裏,我還以為我隻是你的師爺呢。
眾人因著李廣的這番話也不由得看了看在邊上站了半天、像個“吉祥物”一樣的徐大老爺,眼神中都不免或多或少地帶著那麼一些——同情。
李大公子的勸言如清冽泉流過心澗,讓王狗水和牛馬甘之如飴,一下子回過神來,都表示自己願意立功頂罪。
“李公子、我先招,我全都交代,我也是前溪村徐老爺家的佃戶,徐老爺和我說要是我幫他鼓動人來後溪村找…找您的晦氣,就答應把租地賞給我,還能多給十畝,這我才鬼迷心竅…做了蠢事呀!李公子饒命。”
直到現在要招供,王狗水才猛然一緊,沒有把自己知曉並參與謀殺李廣的事情找招出來,否則不得被李大公子給當場宰了?
換做是他,要是知道眼前這個人惹事把自己引出來截殺,那肯定不會放過。
隻可惜他的以己度人、自作聰明卻放棄了自己唯一生的可能。
對他這樣的小角色,如果能夠全部說清楚並且把幕後主謀給招供出來的話,李廣或許還真的能把他當做一個屁給放了。
可是他要耍小聰明,不老實交代,李廣就不得不“抗拒從嚴”了。
要知道,欺騙、隱瞞也屬於抗拒的一種,甚至在李廣來說這比啥都不說的還更應該“從嚴”。
王狗水搶了先,牛馬更不敢太落後,否則讓李大公子覺得他價值過低就不好了。
“李公子,我也說,我也是聽徐老爺的意思,和王狗水說的差不多,但是…但是王狗水他沒交代全,他有事瞞著您了!”
王狗水聽了一駭,駭得渾身都顫了一下。
他果然還是清醒地不夠徹底,沒有考慮到牛馬也是知情人,沒考慮到牛馬把自己供出來的可能性,現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悔之晚矣。
李廣摸著下巴,看了看三個村子的鄉民們,他們知道這兩個家夥是坑害他們的“二五仔”之後、都憤憤不平,比剛才衝著李廣和後溪村眾人的情緒要濃烈的多。
“畜牲!你們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居然出賣自己鄉親去換好處!”
“真該死啊!真該死啊!我們村怎麼就出了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是受了一樣的苦,本該同氣連枝,可他們居然反而不幹人事!”
“這兩個狗東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你看看他們那副德行,把祖宗的積攢的功德都給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