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學回家,依舊沒有看到我爸的身影。打電話給他卻關機了,我連忙跑去他的工地找他,問了一圈人,都說沒有看到過我爸。”
“然後我遇到工地上跟我爸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叔叔,我問他知不知道我爸去哪兒了。他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說沒看見,見他含糊其辭,我不斷的逼問他。”
“終於,他告訴我說以後不要再找我爸了,他說我爸遇到一個女人,那女人願意跟他在一起,但是不能帶上我,說我是個拖油瓶,於是我爸就丟下我跟那女人走了。”
“我當然不相信!雖然我們家很窮,但我爸依舊盡他所能把我捧在手心裏寵著,怎麼舍得丟下我跟別的女人跑了!”
姬媱問道:“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叔叔說,那一片是還在施工開發的工地,監控並不完善,所以查不到我爸的行蹤。他們讓我回家等著,說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等啊等,直到今天,也沒接到一個關於我爸的電話。”
“姬大師,我爸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
李玫越說越難過,眼淚像珍珠一樣撲簌簌地往下掉。
“有你父親的照片嗎?”
“有的,”李玫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從桌上文具盒裏拿出一張小小的大頭貼。
是父女倆的合照。
相片上,中年男人帶著安全帽,穿著泛黃的工字背心,濃眉大眼,膚色黝黑,對鏡頭比著剪刀手笑容燦爛。他身邊的女孩挽著他的胳膊,一臉幸福。
姬媱沒再說話,飛速掐算。
細細打量著李玫的五官,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半晌,姬媱端坐起身子,嚴肅地說:
“李玫,我接下來說的話於你而言或許很殘忍。”
“難道...難道我爸真的和別人說的一樣,丟下我走了?”
李玫一臉不可置信,雙手捂住嘴,壓抑自己的哭聲。
“不...我看了你的麵相,父母宮的位置高低不平,說明你母親早逝,另一側灰暗,說明父親已故。”
姬媱用手指在自己的右邊額頭。
“女人右邊額角這個位置是父母宮的日角,代表父親;左邊叫月角,代表母親。男人則是正好相反。”
“再加上我算了你父親的麵相,我確定他死了,七天前已經死了,就死在工地上。”
李玫睜大雙眸,小鹿一般明亮的眼裏滿是痛苦。
“我爸...我爸是怎麼死的?”
“被人害死的,而且是故意害死的。”
“你聽我說,你立刻去工地,我給你指出你父親的位置。”
聞言,李玫穩住心神沒有亂了方寸,飛快地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淚珠,起身奪門而出。
她雖然很難過,但沒有大哭大鬧,保留著遠超年齡的理智。
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找到她父親的遺體,為其報仇。
姬媱有些意外地看著鏡頭前的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卻比她想象中更加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