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獸們在血腥的狂歡中屠戮著所能觸及的一切,原本瘋狂殺戮的災獸們,此刻卻如同被定格在畫布上的景象,動彈不得。
那些橫飛的血肉和殘肢也都靜止在空中,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
整個場景就像是被一位偉大藝術家描繪出的悲壯畫卷,充滿了恐怖與絕望。
無數張被定格住的表情,訴說著他們的恐懼、疑惑和絕望。
但此刻都被定格住了。
無論是人,還是獸,亦或是紛飛的血水和碎肉。
一隻災獸的牙齒還沒能嚼動口中的魔法少女就硬生生被神秘的力量凝固;一個普通人的半截身體懸浮在半空,波浪形的血液依舊浮在它的周圍。
巨獸的利爪不再張開,血肉不再飛濺,嘶吼也停止了。
在某種力量的幹預下,這些原本橫行無忌的災獸被無情地束縛住,宛如軀殼空洞的泥塑。
「時間結界」
紫色的屏障包裹了整顆星球,大量的金色鎖鏈充斥在這片被封鎖的天地之間。
在被屏障覆蓋的範圍內,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在某個瞬間。
時間停滯不前。
而在這時間被按下暫停鍵的世界,就連某隻黑龍都未能幸免。
她還未成長到足以抵抗「時間結界」的效果判定。
除了安琪爾自己,閑庭信步般的走在這屠宰場中,饒有興致的觀察著那些漆黑的獸。
懸浮在空中的血肉還未接觸到她便被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
作為「時間結界」的施法者,她當然不會受到時停的影響。
這是她第一次大規模的釋放時間係法術。
時間魔法,神秘而又危險的魔法。
在大多數的神秘側文明看來,這種法術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異想天開,在這片宇宙中,真正擁有掌控時間力量的存在少之又少。
也許有些究極生命能夠一定程度的幹預時間,但卻不可能做到有多麼誇張。
即便一個神再強大,她也不可能同時掌握數種權能,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顯然安琪爾同時掌握了幾乎所有權能,除了常規的元素,就連空間與時間都運用自如。
“果然掌握了很多來自魔法少女的技能呢。”
就連剛吞下去的擁有治療能力的那些魔法少女,能力也被抽取了。
“很強的進化能力……係統,這些小家夥叫什麼?”
【如果你是指它們這個族群的話,是「災獸」。這些東西唯一的目的好像永遠是進化,狩獵各種星球和文明,奪取星球意誌孕育的星之精,算是很危險的宇宙公敵吧。】
戳了戳一隻被靜止的巨獸,安琪爾感歎著這群魔物適應力的頑強。
它們正在適應「時間結界」的效果,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在安琪爾不主動解除的情況下突破結界的壓製。
雖然不知道要千年還是萬年的時間就是了。
“原來隻是殘缺不全的獸群。”
安琪爾興致瞬間少了一大半,什麼時候,自己去接觸下完整的災獸吧。
那麼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安琪爾歸意已決,隻想回卡洛斯癱在沙發上,以慰藉自己過於勤奮的魔法少女訓練生活所帶來的疲憊。
「時間回溯」
金色的鎖鏈開始嘩嘩作響,仿佛拉動著世界進行時間的回溯。
世界再一次開始轉動,隻不過所有的一切都在呈現倒退的趨勢。
萬物都將回歸到不久前的狀態,獸群開始倒著行走,四處橫飛的血肉重新拚湊出完整的人型,脫離出來的靈魂也被安琪爾順手塞了回去。
被摧毀的建築也重新複原,在幾息之間,時間重新回到了獸潮開始前三個小時的時刻。
然後,包裹星球的結界才漸漸散去,那些貫通天與地的巨大金色鎖鏈也化作光粒消散。
時間開始正常的向前推進。
對於那些死而複生的人來說,仿佛就是經曆了一場無比真實的噩夢。
塞拉比亞隻記得前一刻她還在驚恐的看著瞬移出去屠殺後勤駐地的獸群,在下一刻又回到了清晨,自己麵前是幾個同樣麵帶恍惚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