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茅草屋雖簡陋,但是裏麵卻被看守瓜地的人收拾得幹淨又整潔。
窄小的床邊還擺放了一張小方桌和一個小板凳。
春梅這會兒更是拿了幹淨的帕子出來墊在小板凳上。
“夫人您請坐,奴婢把窗戶給您打開些,剛好可以看到外麵。”
秦瑛點頭,目光順著半開的窗戶朝外看了過去。
朱家今天來了四個男人,拉了兩輛板車。
來的路上父子四人有說有笑,一臉的喜氣洋洋。
可在見到莊子裏的佃農後,他們立刻就變了臉,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
“人呢,給我家的菜準備好了嗎?”
這會兒在忙的年輕佃農剛好和他們不對付,見到這群白拿的直接就翻起了白眼。
“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姓豬的一家,這是有多大的胃口啊,才一天就把那麼多菜都吃完了,怎麼不把你們都給撐死呢!”
年輕佃農是一點麵子也沒給朱家父子留。
朱家大郎立刻就站了出來:
“你一個低賤的佃農,跟誰倆說話呢!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不然揍得你滿地找牙。”
年輕佃農也不怕他們,拿起擱在一旁的鋤頭就冷笑了起來。
“好啊,上啊,你們都上啊,誰不上誰是孫子!石頭、柱子,趕緊過來,有人來鬧事來了!”
石頭和柱子是年輕人的朋友,此刻正在不遠處勞作,也是莊子裏的佃農。
見他們這群粗人真要幹仗,一旁的朱富貴怕自己的幾個兒子吃虧,連忙出麵拉偏架。
“年輕人,火氣別這麼大嘛,這有話我們好好說,何必動粗呢你說是不是?大郎你也是的,這年輕人明顯就是誤會我們了,你難道就不能好好解釋解釋嗎。看見那邊瓜田裏穿灰衣服的那個了嗎,那是他們管事的,你去把他們管事的叫過來,爹好好給他們解釋解釋。”
這朱富貴看似是在勸和,但第一時間就把最可能挨揍的大兒子給支走了,不僅如此,他派了大兒子去搬救兵。
秦瑛坐在小茅草屋裏看著外麵的一切,冷冷勾起了嘴角。
這姓朱的一家人如此變本加厲固然是和原主的縱容脫不了關係,但這莊子裏肯定也少不了吃裏扒外的人。
果不其然,朱大郎很快就領著一個穿著灰衣服的中年男子過來了。
他應該就是朱富貴口中的管事了。
朱富貴見到他就揚起了一副笑臉:
“趙管事,你看看你手底下的年輕人,未免也太急躁了,我們過來拉菜,那都是老夫人應允了的,十幾年了都是這樣一直沒有變過,怎麼今天就不行了呢?”
那管事賠著笑:“年輕人性子急不懂事,朱老爺莫怪,下次朱老爺你過來直接找我就是了。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朱富貴笑著搖頭,並朝管事伸出了兩根手指。
管事見了朱富貴的這個手勢並沒有像年輕佃農那樣憤怒,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難辦之色,反而是跟著笑了起來。
“好,那我這就去叫人準備,朱老爺你稍等片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