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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小晴,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千萬別把我妹子的名字和我聯係起來,什麼情情愛愛的?那是世人吃得太飽。我的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隻是碰巧那天見到我妹子的時候是個大晴天,她問姐姐叫什麼名字,我說不出來,就隨口編了一個。
我那個妹子是個老實人,無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要在意別人的態度。我提醒過她的,善良是留給自己的。世人都是王八蛋,什麼禮義廉恥?這世上所有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她還天真的給我講什麼思想品德,誠實、懂事、樂於助人.......老天爺,那對狗男女都給她灌輸了些什麼東西。
算命的吳老頭說我妹子活不過五歲。那老東西,一輩子裝神弄鬼,說什麼天意難違?我倒要看看這勞什子“天意”有多難違?我張小晴的妹妹,不僅能夠活過五歲,還能活過十歲,二十歲,五十歲。一百歲就算了,人活得太久,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吳老頭說我這是逆天而行。嗬,老東西,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誰家的天意規定我妹子隻能活到五歲?我可不像那些隻會燒香磕頭的軟骨頭,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要求別人大發慈悲。
哼,真他媽下賤!
不過,吳老頭嘴巴雖然臭,心眼子倒還不壞。他告訴我,我妹子五歲那年有個大劫。我問他是什麼大劫,他又不肯講,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狗屁,這老東西,活著的時候是個耙耳朵,死了也是媽個慫蛋。
沒法子,老東西幫過我,我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不好宰了他。隻好一直守著我那沒出息的妹子。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眼瞧著她從一個吃奶的小娃娃長成了一個圓嘟嘟的小屁孩。狗男女對她倒還不壞,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都不曾虧欠過她。
一直到她五歲那年。說實話,我居然有點害怕。隻有我知道,那些凡是打著正義旗號的,背地裏是有多麼卑鄙無恥。我一步也不敢離開我妹子,生怕我一疏忽,我妹子就遭了他們的毒手。嗬,什麼“命中注定的大劫”,不過都是詭計陰謀,隻能唬騙那些無知小輩,好叫他們乖乖坐以待斃,以成全他們殺一儆百的目的。
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她們居然趁我上廁所的時候下手。
怎麼?死人就不能上廁所嗎?
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把我的妹子從樓梯上推下來了。一個五歲的孩子,他們居然派了兩隻惡靈來對付。我很生氣,一把抓起那個拽我妹子腿的畜生,一口就吃掉了。哼,這些王八蛋,平時間養尊處優的,咬得老娘一嘴油,膩得慌。
另外一個惡靈見我吃了他的同事,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撒丫子想跑。敢打我妹子的注意,對不起都不說一句就想走。我一個照麵就把他擒在了手裏,原以為他會像那些軟骨頭一樣討饒,沒想到他死到臨頭,居然敢出言威脅我。說什麼我必遭天譴。聒噪,我一把就掐斷了他的脖子。還天譴?看看都是一群什麼草包。
哦,對了,我那妹子肯定給你們說過我欺負小孩子的事。這小丫頭胡說八道,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其實我早就懷疑那個楊綾有問題了,是想試她一下。你們說,好巧不巧,她剛好就轉到了我妹子的學校,又好巧不巧成了我妹子的同班同學,又好巧不巧和我妹子是同桌。你們說,天底下有這樣巧合的事嗎?你當這寫小說呢?
我懷疑她就是那些人派來害我妹子的。因為她明明看得見我,卻又故意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你說一個小丫頭片子有這麼深的心機嗎?
我那妹子也是人傻,別人都不理她,她還一個勁去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沒法子,誰叫我隻有這麼一個妹子,我不寵著她誰寵著她?不過,那個叫楊綾的倒老實得出奇,一直都沒有搞什麼小動作。我甚至有點懷疑我是不是看走眼了。剛好那一天,我妹子多管閑事。一幫小屁孩兒,我本來不想搭理他們的。但那個小胖子居然敢推我的妹子,我要是不揍他,他還蹬鼻子上臉了。我把小胖子拎起來的時候,發現那個楊綾朝這邊瞄了一眼。她看到我眼睛馬上就低下頭去了。
終於漏出狐狸尾巴了吧。
我本來想趁沒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宰了這小丫頭片子。但中間出了個意外。
我記得那天我妹子放學,我沒有跟著她。因為那天是我生日,恩.....應該叫生日吧,聽起來喜慶些。雖然往年也沒有收到過禮物,但我還是想看看狗男女有沒有準備些什麼東西給我。其實,我對禮物是沒什麼興趣的,我要的隻是一個態度。沒想到他們壓根兒就沒記起這回事。合著這麼些年,他們早就忘得幹幹淨淨了。那可是我30歲生日。我很生氣,本來想嚇唬嚇唬他們,又怕他們不禁嚇,到時候沒人照顧我那妹子。我隻能把那狗男人的汽車輪胎卸了,哈哈哈,那狗男人接那瘋女人接晚了,兩人大吵了一架。
我見妹妹遲遲沒有回家,就去找她。誰知道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幾個惡靈嚇暈過去了。楊綾就站在她身邊。我以為她要對我妹子下手,就趕緊衝過去。沒想到那丫頭居然破天荒主動和我說話。她說:“張小晴,你先帶小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