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看到是薑晚,趕緊打開車門:“嫂子,您趕緊上車!”
她坐在後座位上,渾身濕漉漉頭發貼在臉上狼狽極了,頭發上還粘著樹葉子。
小推車塞進後車箱,一推車的煤被雨水淋成了煤渣,稀稀拉拉黑乎乎一灘。
小吳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小心翼翼:“您這是怎麼了?差點都沒認出來。”
“我沒事,就是去買點煤,誰知道下雨了。”
車內的氣氛有點冷,她的肩膀不小心碰到高天闊。
他下意識的朝著車窗靠了過去,下意識和薑晚拉開距離。
“啊欠!”薑晚打了個噴嚏。
高天闊拿起手帕遞給她,語氣很冷淡:“以後買煤這種事叫我去就行!”
“謝謝!”她接過手帕擦著臉上的泥巴:“你平日裏挺忙,這點小事我自己做就行。”
小吳驚愕的睜大眼睛,沒聽錯吧。
平日薑晚對誰態度都很差,上次他開車去給她拉煤被他拒絕,開口就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那罵人的話,小夥子聽到了臉都臊的慌。
如今母夜叉竟然說謝謝?還說拉煤是小事?
小吳先把兩人送回家屬院,推著拉煤車頂著風雨回到家中。
薑晚剛推開柴房的門,‘咚’的一聲,屋頂的瓦片朝著地麵砸了下來。
高天闊趕緊見她拉到了一旁,差點就砸到她的頭上。
柴房內滿地的水漬,肥皂盒順著水飄了過來,高天闊的折疊床全濕透了。
屋頂的瓦一直都有破損,原主懶得一直不管,到了風雨天那外麵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主屋還算好,薑晚拿著水桶和痰盂放在地上接水,‘滴滴答答’伴著節奏。
高天闊燒了點熱水:“你去洗洗換身衣服吧,要不會感冒!”
薑晚拿著衣服望著他,是不是忘了如今就隻有這一個屋子可用。
高天闊下意識反應過來,他臉色微紅趕緊背過身去:“我晚上還是回軍營!”
“別回去了,外麵下雨呢!”
柴房都滿地水了晚上肯定睡不了了,他這個時候回去軍營也不安全。
薑晚找到了一塊布在房間內拉起了個簾子擋住,將房間給隔開。
將他的折疊床搬了進來,給他重新鋪上了幹淨的床單和被褥。
自從結婚後,高天闊每次回來雖然偶爾過夜,但是從未住在一個房間裏,今天晚上隻能就這樣先湊合著。
薑晚提示他:“濕著睡覺容易生病!”
“那邊白色的毛巾是你的!”
高天闊看著臉盆架上放著兩條幹淨的毛巾,粉色的是薑晚的,白色的是他的。
從前她可是從來都不會準備這些東西,平日裏用的漆黑髒亂。
薑晚渾身泥濘都濕透了,她脫下身上濕漉漉的髒衣服。
用熱水在身上擦了擦,高天闊坐在床上擦著頭上的水。
‘嘩啦,嘩啦!’薑晚擰著毛巾上的水聲傳來。
她抬起脖頸擦著身子,微弱燈光透過輕薄的床單倒影在牆壁鏡子中。
薑晚站起身脫下身上的濕衣服,影子映襯下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高天闊隱約看到一個妖嬈的身姿,拿著毛巾的手微微一緊。
口幹舌燥的感覺讓他的喉嚨吞咽了一下,趕緊將目光從鏡子上挪開。
他拿起桌子上的涼開水猛喝了幾口,平息著急促的呼吸。
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薑晚看著簾子對麵的高天闊。
“睡了嗎?”她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