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祺看著血衣衛騎兵有些發怔時,一個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是沈知淵問道:“他中的是何種毒?”
時祺看著周圍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沒有賣關子。
她解釋道:“七日斷魂針,從中針之時起,每隔十二個時辰毒發一次,總共會毒發七次,麻煩在每次發作都是不一樣的毒。”
“那豈不是相當於中了七種不同的毒,”沈知淵眉頭一皺,“若十二時辰一到,毒未解,中毒之人會怎樣?”
她接著回道:“毒入肺腑,無藥可用,中毒之人會由內而外慢慢潰爛,被折磨七日之後,全身化作膿水而亡。”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亂紅飛湊過來問道:“若是直接拔出毒針會怎樣?”
“即刻毒發身亡。”
聽到這話的北瑟眾人,不禁紛紛將目光投向女軍醫,畢竟先前正是後者想要拔出毒針。
“我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不關我的事。”女軍醫連連擺手搖頭,麵露惶恐。
七日斷魂針甚是罕見,眾人皆是不識,這樣的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至於先前發問的亂紅飛,看著昏迷不醒的時琉璃嘖嘖道:“那屬實有點慘。”
其語氣中不無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引來北瑟方的怒視。
麵對北瑟眾人能殺死人的目光,亂紅飛毫不在意,隻是晃了晃手中泛紅血劍,挽起一個漂亮的劍花。
“行了,”沈知淵向亂紅飛示意道,“距離毒發尚有一日,紅飛,你帶血衣衛護送隊伍先行回城。”
“那王爺您呢?”亂紅飛詢問道。
沈知淵說道:“本王和王妃還有其他事要做,晚些時候再回。”
亂紅飛雖有些詫異,但還是聽命行事。
至於北瑟眾人,自己的主子已然中毒昏迷,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
在隊伍即將回城時,時祺似乎看到人群中的女軍醫朝她瞥了一眼。
那眼神中,似有一絲怨毒?
隻是她下一眼再看去,卻隻有背影。
錯覺嗎?還是?
出於謹慎考慮,她還是上前湊到亂紅飛耳邊叮囑了幾句。
......
沈知淵望著幾乎看不到的回城隊伍,問道:“你對紅飛說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讓他多加注意那名女軍醫,直覺告訴我那女子有問題,”時祺搖了搖頭,“當然,也許是我想多了。”
“紅飛做事,放心便是。”
沈知淵的話像是在安慰她。
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突然問道:“王爺,其實很想讓時琉璃死吧?”
“這也是你的直覺告訴你的?難道你不想他死嗎?”沈知淵反問道,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玩味。
時祺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沈知淵。
說起來,她對時琉璃的大部分認知都停留在原主帶來的記憶中。
當然,這些記憶傳遞給她一種對時琉璃深深的厭惡感。
同時,她清楚,如果時琉璃死在此處,會帶來怎麼樣的麻煩。
沈知淵接下來的話,說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本王當然想時琉璃死,這樣北瑟將會失去一名優秀的皇子。
“但是他不能死在南蕭境內,那樣也許會再生戰事,我南蕭雖不懼北瑟,但戰事起,必定生靈塗炭,遭殃的還是百姓。”
時祺抬頭看向沈知淵,她能感受到對方話中的情感,並非隻是說說,而是真正的心係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