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不應該啊。亂紅飛甚至感覺沈初見投過來的目光就放在他的身上。
瞬間,他一動不敢再動,靜靜等待著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好在那目光並未持續多久,沈初見轉了方向,繼續和馬夫交代著什麼。
亂紅飛鬆了口氣,卻也因此不敢再靠前,隻得暗中觀察。
他們這是要出城?他看著馬車移動的方向,心中猜測著,再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開城門了。
就在亂紅飛打算離開巷子時,他的麵前站了一人。
“亂紅飛亂侍衛,血衣王沈知淵的得力助手,三千血衣衛衛隊長。”來人如數家珍般報出了亂紅飛的身份。
“你是誰?”亂紅飛後撤一步,握緊了手中長劍。
來人看著他手中的劍,說道:“血劍的名頭雖大,但對我不一定好用,亂侍衛剛剛不是看了許久,怎麼,認不出我是誰?”
隨著遠處的雞鳴聲響起,第一縷晨光照在了來人身上。
“是你,沈初見,你發現我了。”亂紅飛看清了攔路人的樣貌。
來人正是原本應該在街對麵的沈初見。
沈初見對他說道:“守了一夜,亂侍衛辛苦。”
“哼。”亂紅飛覺得跟沈初見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已被發現,那就正大光明地從巷口離開,然而對方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冷眼看向沈初見問道:“怎麼?沈副閣主要當街阻攔朝廷命官不成?”
“不敢,我隻是有些東西,煩請亂侍衛轉交給沈王爺。”沈初見不慌不忙說著,將背在身後的手攤在他的麵前。
“什麼鬼東西。”亂紅飛本想拒絕,而對方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屈指一彈,將手中之物彈到了他的鬥笠上。
他伸手將那東西從頭上取下,定睛看去,竟是一塊...老薑,再抬頭看時,沈初見已不見了蹤影。
既然已經暴露,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待著或者跟上去的必要。
“裝神弄鬼的老狐狸,”他哼了一聲,抬手想要將老薑丟掉,想了想又收了手,自言自語道,“希望王爺那邊一切順利。”
......
時祺不太明白,為什麼沈知淵派了亂紅飛盯著長安肆夜樓,又帶著她到了東城門。
看著緊閉的城門,以及空無一人的街道,她問道:“王爺,我們在等什麼?”
沈知淵解釋道:“藏匿在長安肆夜樓中的官銀被發現,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轉移,在上京城中很難找到藏匿大量官銀又能躲避朝廷搜查的地方。”
“所以將官銀運出城去,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她明白了。
沈知淵繼續說道:“沒錯,東城門是每日最早打開的城門,人多眼雜,他們多半會趁著城門剛開沒什麼人的時候出城。”
她不解問道:“那王爺為何還讓紅飛侍衛去長安肆夜樓外守著?”
“本王感覺這次的對手很難纏,”沈知淵看向將亮的天空,“不出意外的話,紅飛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暴露了。”
正說話間,一道並不明顯的紅光在昏暗的天空中一閃而過。
“是紅飛的傳信。”沈知淵捕捉到了紅光。
時祺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原來他已經想到了這麼多,她心中想著,突然想到了江樓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