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金鑾殿上。
皇上蕭天胤的入場,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但並不包括時祺。
她看著場中很有意思的一幕,在場有身份的人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流露出的眼神,竟然完全沒有相同的。
站在她身邊的王爺,隻是眼神平靜地看著皇上坐上龍椅,似乎毫不在意。
長公主蕭純熙,則是用擔心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父皇,很是在意其身體狀況。
皇子蕭以重,看向龍椅的眼神中,除了有對自己父皇的擔心,還有著對那個座位的貪婪。
至於蕭崢筌,完全不掩飾眼神中對皇位的貪婪之意。
最後,時祺再看向帝師蕭敬仲,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一幕。
蕭敬仲的眼神最是複雜,有長輩對後輩的擔心,也有似乎對南蕭未來的憂思,甚至還有著對皇上蕭天胤的埋怨之意。
隻是,隨著蕭天胤坐正看,俯視皇座下方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收斂了下去。
“微臣(兒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帝師蕭敬仲無需行禮,所有人都低眉順眼地向龍椅之上行禮,無論是發自內心還是被迫違心。
“咳咳,都坐吧,”蕭天胤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今天說是宮宴,來的都是自己人,和家宴也沒什麼區別,不必拘束。”
接著,蕭天胤向大監蕭瑾示意道:“開始吧。”
得到皇令的蕭瑾,甩動手中拂塵,大聲喊道:“起宴。”
伴隨著宮樂響起,宮女們端著大大小小的玉盤珍饈,魚貫入殿,宮宴正式開始了。
與此同時,長安肆夜樓中。
江樓月看著一排空酒壇,不禁有些無語。
“這盛孤棹簡直就是酒囊飯袋,喝了這麼多酒還不倒,”她看著剩下的最後三壇酒,自言自語道,“小阿俏啊小阿俏,看來十壇酒還是不夠,這次的計劃或許要失敗了呢。”
就在這時,突然有小廝來報:“樓主,京上京的燕老板差人送了幾壇酒過來。”
“酒?”她詫異道,“帶我去看看。”
到了後院,她隻看到了擺在地上的數壇酒,以及傳信蜂鳥。
“這是我先前委托京上京拍賣的杜康,已是全部,”她念著傳信內容,再看向地上的酒,呢喃道,“再加上這些,應該夠了。”
......
宮宴上,一群宮廷舞師款款起舞著。
皇上蕭天胤用手拄著臉頰,一臉乏味地看著台下的表演。
最終,他忍不住揮手示意舞師們停手退下:“宮廷這些東西乏善可陳,看得朕直打瞌睡。”
手下的人,包括大監蕭瑾在內,都是低垂著頭,不敢發聲。
看著安靜如斯的金鑾殿,時祺也在心中暗想道,這皇上可算是說了句人話,這哪裏是赴宮宴,簡直是赴刑場,早點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也不知平日裏,王爺是怎麼在這朝堂上待了一天又一天的,她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如入定老僧般一動不動的沈知淵。
就在這時,蕭以重突然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