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歸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又一聲歎息道:“小姐抱歉,是我情緒太過激動了些。”
時祺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她清楚燕無歸說的是事實。
她搖搖頭道:“燕伯說的不無道理,但我也有必須要進入千機堂的理由。
“燕伯,你看這樣如何,這鍛造術的圖紙,我也給你一份,你怎麼使用不用告訴我,但有一點,不要說是我提供的就好。”
她思來想去,做出了讓步。
一來以千機堂黎顏的謹慎性格,必須通過認識的人介紹才能不引起懷疑。
二來她覺得燕無歸說得不無道理,南蕭北瑟之間隻是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戰事必將再起,這是誰都不願看到的局麵。
聽完她的話後,燕無歸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小姐此話當真?”
“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燕伯。”她微笑著回道。
聽到這話的燕無歸激動地站起身,後退幾步後朝她深深作揖:“我替北瑟全體軍民謝過小姐的深明大義。”
“燕伯無需這麼客氣,”她忙上前攙扶住燕無歸,“倒是我,總在不斷地給燕伯添麻煩。”
“小姐說哪裏話,”燕無歸歎道,“要是我那逆子能有小姐一半的能力,我也能安享晚年了。”
她回道:“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大壯還是很厲害的。”
燕無歸擺手道:“不提他也罷,此事我會盡快聯係千機堂,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知小姐。”
“好。”她應道。
兩人說話間,聽到從樓梯方向不斷傳來打噴嚏的聲音。
“到底是誰在罵我,阿嚏。”燕雲月邊說著邊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好小子,你竟敢說你老子,讓你不好好經營生意,讓你話多。”
見到燕雲月,燕無歸就氣不打一處來,抄起雞毛撣子就打了上去。
“義父,我錯了。”燕雲月慘嚎一聲,向外跑去。
時祺看著“父慈子孝”的畫麵,會心地笑了。
她沒有一直待在京上京中幹等下去,而是喬裝打扮後,又去了長安肆夜樓。
江樓月見到她後,頗感意外道:“小阿俏,今日怎麼是你一個人來,你家那位冷麵王爺呢?”
提到沈知淵,她悶悶地回了一句:“他有事,我自己來的。”
“有事?”江樓月問道。
時祺坐到桌前,看到桌上擺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樓主有客人?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沒有,”江樓月瞥了一眼隔開內外室的紗簾,“這房中隻有你我兩人。”
她並沒有注意到江樓月的小動作,直接向對方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準備想辦法混進千機堂中尋找有關三大奇案的線索,過來告訴你一聲。”
“小阿俏,你膽子可真大,”江樓月詫異道,“我可從沒聽說過有人能混進千機堂去。”
“我有我的辦法,”她沒打算跟江樓月細說,“通雅閣那邊就麻煩你了。”
“好,我知道了,”江樓月見她有些心不在焉,追問道,“小阿俏,出什麼事了?你可以告訴姐姐,姐姐能幫的一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