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全身隱藏在鬥篷之下。
風萬裏並不能看清其樣貌,卻在路過對方身邊時,從其身上嗅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女人香,也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不知是害怕還是嫌惡風萬裏,往旁邊退了兩步,拉開了兩者間的距離。
風萬裏也不生氣,而是吹著口哨離開了。
這時,鬥篷下的神秘人才開口對黎顏說道:“你的手下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看把這裏搞得像屠宰場一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神秘人的語氣中不無帶著嫌惡之意,而被綁著的朱大典則是心中一動,聽出了來人的身份。
黎顏恭敬道:“殿下息怒,這也是對付不尋常人要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神秘人摘下兜帽,露出容貌,赫然是長公主蕭純熙。
蕭純熙看著滿地血汙的牢房,稍微往裏邁了一步,實在難以落腳下去。
最後,她就這樣站在牢房外,對其中的朱大典說道:“朱大典,本宮又來看你了,希望你這次能給本宮提供些有用的消息,否則等本宮一走,你難免繼續遭受酷刑。”
朱大典虛弱道:“殿...殿下不是說,不對我用刑嗎?”
他的虛弱一半是因為受刑所致,一半則是裝出來的,想要趁機借此試探蕭純熙。
“哼,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蕭純熙顯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哼道,“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如果嫌自己命長,可以繼續挑戰下去。”
即便心思被戳穿,朱大典仍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道:“長公主就是長公主,比千機堂這些廢物強多了。”
蕭純熙冷笑道:“你不必在本宮麵前耍離間計那一套,本宮最後問你一遍,你是痛快交代,還是繼續受刑?”
朱大典抬起頭來,死死地盯向蕭純熙的鳳眸,猛然間對她說道:“殿下為何突然這般心急,難道說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朱大典,你廢話太多了,完全是在挑戰本宮的耐性。”蕭純熙冷喝道。
盡管隻有一瞬間,朱大典還是從蕭純熙的眼中瞧出了一絲被猜中心思時的詫異,已然是心中有數。
他慢悠悠地開口道:“經曆這麼多,我也看開了,我可以將知道的情報告訴給殿下,不過...”
他故意在關鍵的地方停下說話,想看蕭純熙有什麼反應。
隻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蕭純熙毫無反應。
不過,朱大典也沒有再說話,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沒有看錯。
現在他與蕭純熙之間是個博弈的過程。
誰先開口,誰就會是被動的一方。
許久的沉默對視之後,還是蕭純熙先開口問道:“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資格和本宮談條件?”
賭對了,朱大典心中暗想,嘴上依舊嘴硬道:“我賤命一條,死就死了。”
蕭純熙冷笑道:“誰人不知你朱大典最為貪生怕死,為了自己活命,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拋棄,現在的你倒是在本宮麵前充起硬骨頭來了。”
朱大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嘿嘿笑道:“我都這樣了,怕死又能怎麼樣,相比之下,殿下應該比我自己更怕我死掉。
“我不是硬骨頭,正因為我怕死,我才比誰都清楚,隻要我開了口便沒了利用價值,到時還不是死路一條,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
“嘿,嘿嘿,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