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張威,呼延烈,你們各領一百騎,即刻出發,前往漯河鎮,三柳莊,太河鎮接人。”
“在束河彙合。”
都城內的士卒家眷不多,還有一部分散落在周圍的村落,昨天林默便派人去通知過,唯恐有變,今天還得讓人去接應。
田虎和孟蛟打馬湊過來,嘿嘿笑道:“將軍,大郡主找你什麼事情?”
“不會是真情流露了吧。”
“去去去。”
林默沒好氣的拍了田虎後腦勺一巴掌,罵道:“有這心思,還不如多練武看書。”
“還有,以後別叫將軍了,我現在是燕郡太守。”
“勞什子的太守。”
孟郊埋怨:“忒不當人,真把咱們當破鞋了,要穿的時候拿起來,不穿的時候藏床底。”
“廢話怎麼那麼多。”
林默道:“燕郡雖然苦寒,但至少自在。”
“這倒也是。”
田虎點頭。
“一路上給我打起精神頭來。”
林默臉色凝重:“咱們能不能順利到達燕郡還是兩說。”
“不至於吧。”
孟蛟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北涼都城:“難不成這麼快就要對咱們動手。”
“你腦子就不能多想點事嗎?”
林默眉心浮現出幾條黑線:“義父對我動什麼手?我說的是北邙和朝廷。
尤其是要小心暗殺。”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況且小心無大錯。”
“懂了。”
田虎和孟蛟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出都城三十裏,到漯河鎮,和張威回合,帶上隨軍家眷之後,繼續趕路。
“林默,慢行。”
遠處涼亭下,有人聲傳來,林默回頭,瞧見亭子內站著個白衣男人。
“是他。”
林默詫異,吩咐眾人上路之後,他打馬走到涼亭外。
“沒想到臨行前,居然是你來送我。”
林默看著這位白衣兵仙。
“怎麼?我送不得?”
陳芝報笑道。
“自然是送的。”
“再怎麼說咱們也是義兄義第。”
“濁酒一杯,粗茶一壺,給你踐行,可別嫌棄。”
陳芝報招手。
跨入涼亭,兩人落座。
“你這一走,軍心不穩啊。”
陳芝報搖了搖頭。
“我也沒辦法。”
林默苦笑:“樹大招風,那位小世子又對我不待見,若是現在不走,將來想脫身都難了。”
“世子也隻是暫時紈絝。”
陳芝報看著他,眼神清澈,目光純粹:“將來他會啟用你的,將來的北涼也需要你。”
“未必。”
林默撇嘴:“再者說有你這位白衣兵仙在,北涼無恙,我隻需看好燕郡那一畝三分地便可。”
“你的能力在我之上。”
陳芝報道:“也比我更適合坐鎮北涼。”
“這些都是後話。”
林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今日連喝了兩杯踐行酒,屬實出人意料。”
“日後在燕郡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大可以和我知會一聲,若是力所能及,我不會推辭。”
陳芝報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默能感覺到,他並不是在和自己虛與委蛇。
身為陳曉的七義子,可林默和其他六個義子關係都不算好,或者說頂多是點頭之交。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的積蓄實力,提升修為,不想牽扯到北涼的權力漩渦之中。
然而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都不盡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