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爺爺奶奶,我回趟老宅。”
老房子的路,她記得很清,畢竟在這裏住到高中畢業,打開門看到家裏的防塵布,還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樣,一張掛在牆上的全家福,父親、母親和小女孩,取下那張照片放在桌上,她掀開沙發的防塵布,坐下來又拿起那張照片端詳,老屋沒變和11年前一樣,少許的灰塵揚起,讓常辭忍不住想要咳嗽。
要上初中前的春天,常義輝和錢嬌嬌去美國做實驗報告,卻在美國遇到了歹徒,丈夫為妻子擋11刀的故事轟轟烈烈,卻還是沒阻止一對愛人雙雙變成屍骨,當遺體出現在常辭麵前前時,常辭突然就病了,病了一年多,住常辭隔壁的老奶奶,也就是俞奶奶,看她可憐照顧著,等常辭病好了,每天和他們兩個老人家一塊兒吃喝,晚上又回隔壁自己家去睡。
在醫院時常辭變得不愛說話,隻和俞家人說話,別人跟他說話,她就應聲,卻從不主動經常是不說話,隻發呆,隻畫畫。
因為俞世父母工作的原因,俞奶奶的孫子轉來讀初一。
溫柔的光拯救了瀕死的水。
長詞打掃完老屋衛生,給小區裏的廣告欄上貼上賣房宣傳。離開了小區。
“在~幹~嘛~?”常辭看著趴在她桌角上的俞世,“少煩我”轉過身去,不去看他。“我買了烤腸”“我不吃”“少來,冒油的脆骨烤腸,你真不吃?”好吧,是你給我的,是你非要給我的。”常辭路過學校門口的烤腸店,停住了腳步。
“老板,買兩根烤腸,算了一根兒吧,要脆骨的。”
“好嘞,給”
“錢過去了。”常辭走向銀杏樹下的座椅又想起俞世來。
“唉,不回家幹嘛呢?找你半天”
“你,哎,你咋哭了?說話啊?”常辭哽咽的說“丟……丟了。”她從小不愛哭,不愛為自己哭,這是俞世第一次見她哭,那種由內而外油然而生的無力感,破碎感,讓俞世的心狠狠的抽動著,“什……什麼丟了。”“史迪奇”“我當什麼呢?”“很重要”,說完常辭起身就要走,卻被俞世一把拉住了右手,“我是不知道那是因為你不說”常辭轉過身去看見俞世右手扶著自行車車把,左手拽著他。銀杏樹微黃,落下幾片扇形葉子,風輕拂常辭的散下短發,常辭才發現,俞世是如此的耀眼。想到這兒,常辭不由的笑了出來,他們兩個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因為這俞世還躲在房子裏偷偷的哭,要不是她去奶奶家道謝,都不知道他這個男子漢能哭的這麼嬌。被看到哭得稀裏嘩啦的俞世更加沒麵子,晚上沒有吃飯,結果第二天狂吃12個包子,把自己撐得要死。
俞世現在在幹嘛呢?常辭太好奇了,可是一想到俞世現在忙的焦頭爛額,也不想去打擾他。她給阿姨打了個電話:“阿姨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我今兒回老房子了,過兩天去看看我爸媽,今天想住在老房子裏,再去看看俞世爸爸媽媽告訴他們我們要結婚了。”“好”阿姨說,“對了,俞世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了嗎?”李葵:“沒,啊,說了。”常辭心裏奇怪,是說了還是沒說。“那是什麼時候啊?我怕他工作太忙,不敢給他發消息。”“兩周吧,兩周就回來了,他是忙。你要幹什麼的話我讓俞樂陪你,你讓他專心競賽吧,乖乖。”“好”常辭甜甜地應下,回到老房子常辭睡在她的床上,也許是老房子太孤單,她睡得很不踏實。
夢裏,俞世的臉好清楚,貼在她的臉上,細到毛孔,又化作一團火焰,消散在天空。俞世還是那樣陽光帥氣,抱著一束花在等他,他來接機了,他來為她洗塵了。好亂好亂,頭好痛,“俞世”常辭大喊,從夢裏驚醒,感覺頭痛,立刻從包裏翻出藥來吞下去,“怎麼辦?我會不會見不到你了?俞世”常辭看著天花板發呆。
常辭一身簡練,坐上網約車。
“師傅,去這。”常辭把定位給司機看。
“小姑娘去掃墓啊,”師傅一眼看到她穿的素淨,又捧一捧菊花,隨口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