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扒出俞世的身份,和他意外過世的消息。
不過常辭賬號已經注銷了。
九月三十是俞世的生日,以前常辭每次備忘錄都會提前提醒。
現在常辭很久沒用過備忘錄了,ai機子看著備忘錄竊取她和俞世的點點滴滴,但九月三十號這天常辭的手機還是提醒了。
常辭買了個蛋糕往家走,一個人點了蠟燭:“小柿子,許願了。”
常辭自己在家宿醉:“魚柿,我問你我先死了你難不難受,你光流淚不說話,過了很久很久才說難受,你不是最愛我了嗎,騙子,為什麼要讓我難受。”
常辭走遍了所有她和俞世一同待過的地方,日本,美國,重慶……回到北京,老房子已經住了別人,玉蘭花還開著。
常辭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去了俞世的墓。
墓裏連俞世的骨灰都沒有。
你走後我樂此不疲的給你寫那封情書。
常辭坐在俞世的墓旁邊,抱住墓碑,“也許接受治療會有奇跡,但沒有你我根本不想活,知道你出事,我會覺得這病也是一種恩賜,你不讓我隨你去了,說你要下地獄的,可老天看我們可憐,讓我們名正言順的團圓。你看啊,我畫的你,我畫了好多好多,你不知道吧。我們明明……明明才剛剛幸福。”常辭放下素描本,開始講冬天的雪人,講俞世從衣服裏拿出來的紅薯,講常辭在俞世臉上畫的小花貓,講大學合租兩人在冬夜相擁入眠,講海誓山盟,講天涯海角。常辭給俞世唱歌,唱俞世唱的第一首,聲音顫顫的:“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纏綿,細語,胭脂淚飄落巷口中,幽幽聽風聲,心痛,回憶嵌在殘月中……”
常辭死在了風裏,死在了俞世的身邊,像那首戛然而止的音樂。
俞世的臉在常辭夢裏一直都是清楚的,怪不得,怪不得。
常辭從床上驚醒,“俞世”俞世端著粥進來,“怎麼了,做噩夢了,不怕嗷”
“爸比”跑進來一個小團子,像俞世的很,“俞清蕪,不是說好不打擾媽媽睡覺的嘛?”
“媽咪,抱~”
史迪仔在旁邊一聲聲叫喚,醫院模糊的心電圖聲歸於平靜,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俞世,我來了。
風翻動著墳前那本素描本。
三年後
齊汕,秦俊逸,路虎在那個火鍋店裏再聚餐。
秦俊逸:“還選這?”
路虎:“昂,忘不掉”
俞樂和齊濟走進來,“我路哥忘不掉誰啊”
齊汕說了當年的經過。
“喲,那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啊,聽起來真有魅力。”
“常辭”路虎說。
“誰?”俞樂大吃一驚。
“常辭,我錢包裏有照片。”
“你拿來我看看。”
俞樂仔細看了那兩張照片。“我姐。”
“你姐?”四個人都震驚,路虎顯得很興奮。
“說來話長。”四個人聽完故事,沒人說話了,又加了兩打啤酒。
路虎上了五台山,把那簪子埋在桃花樹下。站起身來,寫下和常辭的下世情緣。餘光卻瞥見,那破舊的福祉署名俞世常辭,赫然求的是下輩子了。路虎沒有掛自己的紙條子,把照片打上孔兩張一起掛在了那紙的旁邊,還掛了從鑰匙上摘下來的全新的一個史迪仔鑰匙扣。
常辭死在了冬天,俞世死在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