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一直流淌到我的腳下,將我兩隻腳都包裹在血液中,浸進了我的單布鞋裏,溫熱的,濕答答的,母親的手在快撫上我臉的那刻垂落了下去,她死了。
我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拿著短刀的郝連血衣。
他伸出手想要擁住我,我一把將他推倒,問他為什麼。
他說,她殺了父親。
我搖頭,我不記得我的父親是誰,我有記憶開始,我的母親就很愛我們,她溫柔,高貴,甚至擁有一個殺手絕對不允許有的善良,她連一隻飛鳥都不願意傷害,將從鳥巢裏跌落的幼鳥再放回鳥巢裏。
他說,她那是口蜜腹劍,假仁假義,笑裏藏刀。
即使這樣,她是我們的母親。
最後,他被趕走了,下令,自此教裏再也不允許提起他。
我的親哥哥呀,居然殺了我們的母親。
我開始變得冷漠,做了魔刹教第一的殺手。
孤獨與寂寞陪伴著我。
直到,遇到她。
那個如同菟絲一般的女人,開始,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看見我就喜歡往我身上纏著,害的一向不喜與人親近的我,一下就將她的四肢折的脫臼,手不自覺的放輕了力道,大概是因為她是銀刹的妻主吧。
可是,即使是的又怎麼樣,我就該對她手下留情麼,我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甚至,看見她為銀刹著急,我都有點幸災樂禍。
如果,她沒有了銀刹——
看見她為了銀刹傷心,難過,我的心又軟了下來。
這就是男子的命麼?
我注定要輸在一個女人的腳下?
與她在山上的日子,讓我幾乎快心生錯覺,以為日子就可以平靜安穩的過下去,除了教裏的事務,我可以偷偷的跑到山上看她跟學武。
她還是要去就銀刹。
我的心酸溜溜的。
耐不住她的磨纏,將她帶著扔山下,看她怎麼去找銀刹。
她不斷的哀求我,看見那流淚的眼,我的心又軟了,我在心裏狠狠的咒罵自己沒出息,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女人說服了。
將他帶至銀刹的屋子,正好遇到那一片春色。
我的心居然興奮開心的。
這樣,她就不會要銀刹了吧。
但又一個轉念,我怎麼會有如此小人的想法。
可是,若是我能和她一輩子相守……。
我點了她的,就讓她看這教主與銀刹歡好,雖然,我知道那很危險。
看她流淚,我想帶她離開。
她不願意。
你要看就繼續看吧,看你以後還要找銀刹不,我心裏有點負氣的想。
落下的那一刻,腿麻痛的難以忍受,我卻本能的用手去護好她,保她周全,看她跟被教主打,我心如刀絞。
她心甘情願的跟著銀刹一起被關。
我被拋下了麼?
教主狠狠的打了我兩個耳光,讓我一個月內滅了江湖五大派。
我一心記掛著她,思念噬咬著我的骨髓。
偷偷的潛到地牢,卻隻有銀刹在牢中。
四下尋找,焦急,彷徨。
我欣喜若狂的擁住她,她的額頭上沁滿了汗珠,看樣子被下了藥。
頓時,我不知所措,我該怎麼辦?對,去找教主,他一定有解藥。
手被她緊緊的握住,我舍不得放開,告訴她,放心,有我陪著。
她痛的臉都皺起來了。
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清醒。
一個覆上了我的唇,我驚的不敢呼吸,怕自己一個出氣就把此刻的夢境吹散,我是在做夢。
將她的身子壓了下去,本能想要尋找入口,手卻的握不住自己的一部分。
她不耐的示意我快點,終於,了那一方奠地。
這下,她該會要了我了吧。
如果跟銀刹共侍一妻的話,我或許可以接受的。
真是孩子氣呀!遇見她以後,我便得更像個人了,擁了所有男子會有得情緒,對喜愛的人禁不住想要親近,對情敵會吃醋,對,我會吃醋啊!
她還未醒來,我起身想去打些水來,好讓她一醒來就可以好好的清洗清洗。
簡單的打理了一下自己,從廚房提了一桶子的水,在回去的路上,卻發現了她正與教主一起。
悄悄的隱去自己,聽他們的講話。
淚,滾燙的滑落下來。
我有多久沒哭了?
從母親死後我就沒有再哭了,我還是被拋下了。
她居然,不知道昨晚是我。
我慢慢的隱去自己的身影,這裏,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嗬!真是諷刺,她居然啊,不知道是我,嗬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