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晚……發生了什麼?”

“我……”

話到嘴邊,她終是沒勇氣說出口,“算了,已經過去了,你隻需知道,那晚的事是你永遠補償不了的……”

眼眶兜不住肆意的淚水,在她仰頭閉眼的那刻,如線般落下來。

“你說,那晚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嗓音愈發的低沉,眼前的男人生出一抹不安,他一把捏住她的雙肩,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要她怎麼說?

她連那晚上的男人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開口?

她最信賴的人,也是置她於危險境地而不顧的人。曾經的那束生命之光,終究是,不複當年模樣。

時過境遷,唯她獨守。

……

“念念,你說!”

對方手上的力道開始加大,瘦削的肩頭傳來一抹痛意。明顯,他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秦聿珩隔著落地窗,一直看向屋內,他會唇語,讀懂二人的談話並不難。

有些真相既然藏不住,就沒有掩藏的必要。

隻是他沒想到,蘇祉念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能這般痛苦,這讓他心上閃過一絲喜。

以江宴辭易怒的性子,她不想說怕是又要吃些苦頭。那便讓他來捅破這層窗戶紙,總歸她也有知道的權利的。

他推開玻璃門,長腿輕邁,徑直走到蘇祉念旁邊。

清淡而平靜的嗓音落在兩人耳畔:“那晚,念念遭人算計,中了藥。”

二人齊刷刷朝他看過來。

他怎麼知道?

“因為救她的人是我。”秦聿珩幹脆利落回應,語調沉穩地毫無波瀾。

怎麼會?

渾噩的腦袋“嗡”的一下,思緒瞬間被塗白。蘇祉念滯在原地,呆愣得如同一副雕像。

江宴辭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懼,隨即擠出幾分哂笑,“秦聿珩,你為了從我這裏搶走她,這種理由也編的出來!”

他是什麼樣的人,江宴辭自然清楚,他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又怎會心閑的衝進來開這種玩笑?

中藥,簡簡單單的兩字,江宴辭這種見慣了大世麵的人一聽便明白,自不必過多解釋。

秦聿珩微微扯動了嘴角,牽出一抹淡淡的嘲意,“你何必自欺欺人。”

鳳眸猩紅,眉頭緊擰,對方肉眼可見的怒火中燒,前一刻的恣意僵化在臉上,俊顏跟著猙獰起來。

“好啊,原來你們早就搞到一起了!蘇祉念,你可真對得起我!”

“你住口!”

蘇祉念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江宴辭臉上。一聲脆響,後者的臉偏向一邊,火辣辣的。

“肇事者”沒有權利顛倒黑白!

……

這場分手以極其不體麵的方式收場。

蘇祉念踉踉蹌蹌逃離,江宴辭摔門而去。

邁巴赫的車上,他一把扯開領帶,又解開領口處的兩顆紐扣。

明明是她無法無天,怎麼難受的是自己?煩躁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感到整個胸腔灼烈得窒息般的難受。

江宴辭仰麵癱在後排座椅上,臉色僵硬到抽動一下都費勁。

“宴哥,你看,周家出麵澄清了,熱搜也跟著下降了!”程瑞隨時注意著輿論的最新情況,將手機遞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