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升月掃了一眼就知道又碰上劫道的了。
前麵設置了路障,路旁報廢車輛中走出十幾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男人,都是一臉凶相。
“老大?”周乾出聲詢問。
薑升月一副看戲的神色,“不急,這是輝煌基地的事兒。”
齙牙等人看到路麵這夥人將他們的車圍住,都拿起武器下車。
齙牙下車後扭頭看了眼後麵,身後的越野車沒有絲毫動靜,若不是確定剛才這車還緊緊咬在後麵,還以為這就是個空車。
上麵的防護膜貼得嚴實,看不清裏麵坐著的人。
但他知道,讓老大都嚇得屁滾尿流的那個人就在上麵看著。
接了這麼個苦差事他本來就不樂意,他可沒忘了前一天被人當狗溜了好幾公裏。
給他累得今天都還腿疼。
他心裏不爽,卻不敢對薑升月發泄,轉身看著這夥劫道的麵色不善。
“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們也敢攔?”齙牙砰一聲甩上車門。
他哐哐地拍向轎車引擎蓋上用塗鴉油漆噴塗的一個醜陋扭曲的圖案。
對麵那夥人有十幾個,為首的是個麵容普通的青年,引人注目的是他從脖頸領口處一直蔓延到右臉的紋身。
那紋身像是某種圖騰,扭曲猙獰,幾乎遮蓋了他整張右臉。
他看了眼車上的塗鴉,眼底閃過一絲忌憚,隨後看向轎車後麵跟著的那輛大貨車,忌憚被貪婪壓過。
齙牙看對麵的人不說話,心裏來氣。
“你他媽啞巴了?輝煌基地的車也敢攔?你們是哪個基地的?不想活了?”
“誒呦呦!這不是齙牙哥嗎?”
齙牙聽著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還真是個熟人。
“老馬?這是你們勝天基地的?新來的?”
叫老馬的人並不老,還是個青年,就是臉挺長。
“也不是,這是豹子,我們基地主最近眼前的紅人!
今天出來巡視巡視。”
齙牙轉頭看著一臉紋身的豹子,一臉不滿。
泄憤似的踢了腳敦實的纏繞著鋼刺的木頭柵欄,道:
“老馬,看在咱倆有點交情的份兒上這次我不跟你們計較,我這忙著呢,趕緊把你們這破玩意兒撤了!”
老馬苦著一張臉,看向豹子。
豹子一笑,沒動,反而問道:“你們車上運的什麼?”
“關你屁事?!他媽的老子現在就要過去!你聾了聽不懂?
你們勝天的人現在這麼牛逼了,想跟我們輝煌基地幹一場?”
說著齙牙身後幾個男人各自舉起手中的獵槍和武器,氣勢十足。
老馬左右為難,“豹子哥,咱們趕緊讓他們過去吧,要讓基地主知道不好。”
豹子不情願都寫在臉上。
他皺著眉盯著後麵的貨車。
整個文台市的人都知道,市裏的資源大多數都集中在輝煌基地,王成輝一天天就跟瘋子一樣,得誰咬誰。
整個文台市的中小型基地見了他都跟見著活閻王似的。
他就是不服。
這車上明顯裝的就是物資,眼睜睜看著就這麼走了,他很不爽。
齙牙耐心告竭,呲著一排東倒西歪的牙,豎著眉毛。
“老子現在沒工夫跟你們閑扯!
要不趕緊讓我們過去,要不就等著我們老大給你們基地鏟平了!
那你可遭老罪嘍!”
老馬看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急得冒汗。
王成輝那瘋子他們基地主哪敢惹啊?
豹子雖然一臉不甘心,心裏跟明鏡似的。
他不爽歸不爽,嫉妒歸嫉妒,但也不敢就這麼真刀真槍的和輝煌基地的齙牙幹起來,這就是明晃晃的宣戰!
他被老馬拉著,對方給他使眼色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越野車的高度足,薑升月在最佳觀影位置,看了場戲。
窗戶開了個小縫,能聽到齙牙他們的爭吵聲。
外麵看不見越野車裏,但是在車內看外麵的景象卻是清晰無比。
薑升月聽齙牙他們說到這個地步,再看豹子那極力忍耐不敢反駁再進一步的臉色,知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