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門口,眾人神色各異站在原地目送著觀光車和覺醒者守衛離去。
柱子回想起剛才薑升月回眸看他那一眼,心裏就拔涼拔涼的。
幸好她沒出聲反駁,柱子再一次慶幸自己從遇到這些大財主開始就釋放出善意。
他整理好表情,“走吧,天要黑了咱們也得回去了,這一天可累死我了。”
身邊幾個頭腦還沒轉過來的兄弟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麻木扭身要走。
柱子一行人的動作打破了原本靜止的畫麵,眾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
馬仔大喝一聲,“柱子!你想往哪跑!咱們的事兒還沒說完呢!”
柱子扯了扯已經曬出白色汗漬的衣服,平淡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中帶著三分不屑七分漫不經心,愣是給馬仔虎的哽住。
“不好意思了馬仔,這劫道的活兒還得我們兄弟自己幹。”
馬仔嘴角扯動,這人怎麼突然就硬氣上了?
正要破口大罵就被曹平一個巴掌扇得在原地轉了個圈,當下就蒙了。
隻聽這聲脆響就知道其中飽含了曹平的怒氣和恐慌。
“閉上你的臭嘴!還在本少爺不夠丟人現眼嗎?要不是你本少爺今天也不會到這兒來!
先回幫裏!”
曹平鐵青著臉,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帶著一幫小弟灰溜溜離開。
馬仔捂著半邊臉,感覺後牙都有些鬆動,此時也顧不上柱子趕緊跟上。
柱子十分鎮靜,等曹平一夥人離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恍惚間整個身體都像是麵條一樣無力。
“柱子哥,你剛才可真硬氣!牛!”
“可是大哥,咱們這不是把曹平給得罪了嗎?咱們咋辦啊要不要再躲幾天?”
柱子擺擺手,慢悠悠地轉身往回走,“放心,以後他們都不會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劫道的活兒咱們還能再幹幾天,不過外頭過路的活人還有想進咱們基地的幸存者越來越少,咱們趁早也得找個別的生計。”
他旁邊跟著的人看著年紀不大,撓了撓頭帶下不少細碎汗珠子。
“為啥啊哥?”
柱子高深莫測一笑,“咱們啊這次走狗屎運了!
你沒看見咱們剛才帶來的那幾個財主和基地主認識。
基地主為了他們氣得都把和青龍幫的合作給停了,要知道這禍可是曹平惹的,這次回去他老子不得給他扒掉一層皮?
他哪有空搭理咱們幾個小蝦米?
剛才我故意在大財主走之前跟她打招呼,就是讓曹平他們誤以為我跟大財主的關係不錯。
回頭他被收拾了想不起來咱們最好,要是不幸想起來了還能顧忌著咱們和財主的關係,給咱們幾天緩衝跑路的時間。
不過我看啊,咱們大概率是沒事兒了。”
“哥厲害啊!這麼短時間你就想到這麼多!”
柱子搖搖頭,“要說厲害還得那位,她看出我的目的卻沒拆穿我,八成是記得咱們這一路上的盡心。
唉,你們記著,以後做事留一線,能活到現在的有哪個是傻子?
指不定就碰到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
他腳下生風,嘴角帶笑拍了拍懷裏的糧食袋子,雖然還有兩袋子沒到手,但這也足夠了。
曹平馬仔的麻煩解決了,劫道的活兒保住了,還賺了袋新米,要說今天收益最大的就是他們哥兒幾個。
不能貪心,貪心沒有好下場。
“走,等夜裏咱們去找老邢頭兒把糧食換了,吃頓飽的!”
璀璨紅亮的霞光即將被黑夜吞沒,映在天邊的紅帶像是燃燒到最後的一絲炭火,掙紮著發出最後一抹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