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走後,又過了一會兒,胖婆娘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號喪:
“遭雷劈的小畜生啊,六親不認的小雜種啊,打他親大伯親大娘啊!”
“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吧,王子安這個小逼養的,欺負俺們一家呀!”
“傷天害理的小王八羔子啊,遭了天譴了,活該變成呆子啊,老天怎麼不收了他啊……”
……
這胖婆娘哭著罵著,還自帶抑揚頓挫的腔調,圍觀的村民們樂的都找不到北了。
錢海江鑽到最裏麵,直接進了院子裏,雙眼環視一圈。
看見王玉順陰冷著一張臉,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彎著腰也不說話,一隻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捂著胸膛。
看來是被王子安打的不輕。
又瞧見村長孫誌強躲在西麵牆麵處,尷尬的站在那裏,故意大聲喊道:
“村長,我來晚了,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孫誌強聽錢海江在問他,第一次覺得此人嘴不錯,他正好找不到借口走。
王子安當著他的麵打人,自己連個屁不敢放,作為一村之長,這是當麵打他的臉。
孫誌強朝外麵走去,對著圍觀的村民喊道:
“好了,好了,這是人家的家庭矛盾,大夥都快散了吧,都回家吃午飯去。”
村民們對孫誌強還是有些怕的,給他讓開一條路。
孫誌強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時,王玉順緩過氣來,朝大門這邊走來,錢海江還想多嘴,抬頭看見他眼裏的凶光,突然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忙轉身出了院子。
王玉順一聲不吭的把大門關上,轉身不理依然坐在地上哭嚎的胖婆娘,徑直進了屋子。
胖婆娘咒罵了一通,嗓子都幹了,眼見院子裏沒人聽她罵了,趕緊爬了起來,又拍了拍身後沾的土,怒氣衝衝的跑進客廳內。
王玉順坐在客廳的皮沙發上,咧著一張嘴,拿著藥酒往胸口上的淤青塗抹。
“王玉順,你就任由那個小雜種跑進家裏來打人搶錢,你是個死人啊……”
“你他娘的閉上那張臭嘴!”
王玉順怒吼一聲,也許是發聲太過用力,扯到了胸口的痛處,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扭曲著。
胖婆娘被嚇到,一聲不敢吭。
一會兒又開始罵起王小安。
“小雜種,他娘當年就是的喪門星,生出的小崽子也是個掃把星……”
“你有完沒完!”
王玉順被這婆娘吵的腦袋有些漲,煩躁的打斷了她。
這時胖婆娘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不怕王玉順,指著他大聲道:
“怎麼了?說到那狐狸精你心疼了?”
王玉順驀的把裝藥酒的瓶子往茶幾上一頓,怒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玩意。”
胖婆娘噴出唾沫橫飛,指責道:
“你敢說你當年見了那狐狸精你不心動?”
“你都是結婚的人了,還鬼鬼祟祟的去偷看人家,怎麼這些事你忘了?我可記得清楚。”
“那狐狸精看上老二那個短命的,成婚當晚你喝的爛醉,嘴裏喊著狐狸精的名字,你當老娘忘了?”
王玉順猛的站起身來,揚手就要上前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你打,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