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環球考察記(2 / 3)

西蒙掉轉機頭,向南半球飛去。人們看到經過二次大陸切割漂移,被移置到南半球的蒲墩城那些高大、宏偉的建築,依然神聖地矗立著。

西蒙對機上人員說:“咱們到蒲墩市看一看吧,地球上最大的沙漠不是在這裏嗎?咱們看看它如今變成什麼樣子了。”

委員們當然想前去觀看一番。上次,賴比帶領他們來到蒲墩市時,本來想在這裏好好考察一下,可是,屁股還沒有坐穩,賴比就逼迫他們匆匆地離開了,結果,什麼都沒來得及看。

宇航機飛臨蒲墩市上空,廣場上站著前來迎接村委們的人群。

艾琳站起身,透過宇航機的窗戶向外張望,隻見被高大建築群包圍著的蒲墩市廣場上站著數百人,為首的那個大個子正是非利市長。就是他初來乍到之時,艾琳讓他去組織打掃公寓衛生,他不但打掃了公寓,還組織人把整棟辦公大樓都打掃一遍,也是他協助喬治粉碎了賴比等人的政變陰謀,又是他給村長寫了建議書,撤消了那麼多城市建製,這一切,足以證明他不是等閑之輩了。因此,艾琳對這個人挺有好感的。

宇航機降落在廣場上,西蒙一行陸續走下來,非利急忙迎上前去,與西蒙親切地擁抱在一起,然後,又與委員們一一握手。他遠離總部,鎮守著這座邊城真不容易,稱得上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了。

西蒙離開非利前來與普通市民見麵、握手,並向他們致以親切地問候。

村委會的官員們在非利的引導下,紛紛來到會議室。這裏,並沒有標定領導們的具體座位,人們跨進會議廳,隨便找個座位坐下來,像到家裏一樣自在。

西蒙坐下以後,用眼環視一下大廳裏的人們,他看到,那些委員都與市民們交談起來,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對此,他十分滿意。在他看來,領導人嘛,下基層就要深入到市民中間去,更多地與市民接觸,讓市民能和領導說上話,隻有這樣,才能了解具體情況、體察民情啊。

西蒙收回視線,轉而打量起眼前坐著的這位年齡在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人來。此人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依然滿頭烏發,他那張表情嚴肅的長方臉棱角格外分明,那對深邃的眼窩裏閃動著一對有神的藍眼睛,再加上他那高而挺的鼻梁和滿臉絡腮胡子,看上去十分威嚴。他坐在西蒙身邊,既沒有拘謹之感,也沒有露出臣民見到領導時的謙卑之相,仿佛他就是這裏的主人。乍一看,令人望而生畏。

西蒙村長對眼前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向他問道:“先生,你好!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談談自己的身世好嗎?”

“這有什麼值得介意的?我叫布格裏斯,離開地球之前,是美國人,時任瑪麗?賽莉斯號的船長。唉,說來話長啊。”這位自稱為布格裏斯的人說完,沉重地歎息一聲。

人們常說,往日如煙。事實上,真能像過眼煙雲那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的,根本就不是觸動人靈魂的東西。能讓人刻骨銘心的事情,怎能像過眼煙雲那樣從記憶中消失呢?此刻的布格裏斯,因西蒙問起他的身世而觸動了那塊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疤。想起親人的悲慘遭遇,好不讓他辛酸。那件事雖然已過去數百年了,但他至死都不會忘記給他帶來災難,並改變了自己一生命運的那一天:

事情發生在1872年11月。當時,他們那艘貨船在紐約伊特斯?巴裏的四十四號碼頭裝載工業酒精。

11月7日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這天清晨,一輪紅日從東方噴薄而出,整個海麵被朝陽映得通紅。海上不時地湧起一波又一波的白色浪花,幾隻銀白色的海鷗在空中翱翔,不時傳來“嘔”、“嘔”的叫聲。

布格裏斯站在碼頭上,呼吸著帶有海腥氣味的空氣,此刻,他的心情格外地好。當船員們陸續起床以後,他高喊一聲:“起錨嘍!”於是,大船便開始遠航了。

那次航程,他們計劃橫跨大西洋駛向歐洲。這段航程的距離,按正常速度行駛所需要的時間計算,光單程就需要一個月,若往返,至少需要二至三個月。所以,布格裏斯把愛妻莎拉?伊麗莎白和年幼的愛女帶在身邊,以享受天倫之樂。

前半個月的航程比較順利,船員們都為這次航行能趕上風平浪靜的天氣而慶幸。路上,他們歡快地吼著,叫著,有人還唱起了航海者的歌謠。然而,當船航行到中途時,突然發生了異常情況。

當時,他正在船長室裏吃藥。忽聽外麵一陣騷亂,接著,人們開始大呼小叫,尤其是女兒那刺耳的尖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他沒有來得及想任何問題,扔下藥瓶就往艙外跑去。來到艙外一看,一個*似的龐然大物被金黃色的光環包裹著,高懸在他們這隻船的上空。自己的船在龐然大物之下,顯得那麼渺小,成了一葉孤舟。他感到,那個*隻要再往下降低一點,就會把船壓沉。在這十分危急的時刻,他命令船員加快航行速度,及早擺脫它的糾纏!

但是,那個*始終不緊不慢地在他們船頂上空懸浮著,就像是連在一起的一樣。它與他們並行一段航程以後,也不知是飛行物裏的怪物在戲弄他們,還是另有企圖。反正他看到,那個*的底部突然敞開大口,從裏麵伸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腦袋向下張望,一見那個怪物,船上的人都嚇壞了。他一看大事不好,立刻讓船員放下微型救生艇,讓他們逃生。他女兒在隨著船員上救生艇的瞬間,不甚失足,小小的身軀就像一片樹葉似的輕輕地飄入大海,轉眼之間,便被無情的海水吞沒了。妻子一看失去了心愛的女兒,立時像瘋了一般,奮不顧身地投海而去……船員們好歹收拾一下,迅速撤離大船。但他看到,多數人因過度慌張而墜入大洋,隻有個別人駕著小艇跑掉了。可是,離岸那麼遠,又沒帶航海圖,估計也難以生還……

就在他準備下海的刹那間,這個龐然大物向他射出一道光束,接著,他就失去了左右自己的能力,乖乖地被那個飛行物吸入艙內。這時,他周身像通上電流一樣麻木,接著便失去了知覺。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地球。後來才知道,自己是被外星人掠到J星球去了。

西蒙聽了他的敘說,深為布格裏斯一家的不幸遭遇而難過。通過這次與人座談,他從中了解到,村民中不但什麼年代的人都有,而且,什麼職業出身的都有。他想,或許這裏還有學者、科學家呢。

他突然意識到:應該讓每個村民把自己的曆史寫清楚,並把他們在J星球學到的知識做一個徹底的了解,隻有掌握每個人的具體情況,才能充分發揮他們的特長,使有限的人力資源發揮出更大的效益啊!他覺得,當初選村委會委員時,有點過於草率了,人群中不知有多少人因為沒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而喪失被舉薦的機會。所以,一些新的想法很快在他頭腦中形成了。

西蒙跟市民們座談一陣後,便向非利提出想到城裏看一看,非利高興地陪同村委們來到大街上。

他們看到,那些古老的建築,經過A星球大飛碟的洗滌,現在已經煥然一新了,街道裏十分潔淨衛生,看不出任何灰塵的痕跡。街道兩邊擺放著各種花卉,原來的空地,全被草坪覆蓋了,給人的感覺是處處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