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徑通幽明暗觥,墨竹原在破岩中
貧賤富貴終現頭?黃粱一夢謬談中。
“該死,我的老命都差點搭上去了”
在與多年未見的知己好友梁慧相見後。
我又一次喝醉了。
不過奇怪的是此時的梁慧,雖沒有繼續讀書,但是眼睛裏亮光和我初高中時期所見卻並無變化。讓我感到震驚又嫉妒。
更令我感到驚奇的是,這也是我頭一次喝醉但第二天卻沒在另一個陌生的女人床上醒來。
那是縣城三月一個“倒春寒”的夜晚。輟學的梁慧知道我回來了便邀請我到縣城人工湖那附近的燒烤街裏去消費。
或許是天氣太冷的緣故,燒烤街顯得格外冷清,耳邊時不時吹過的冷風,依舊一次次的與梁慧耳朵上的凍瘡有著“親密接觸”
但即使如此,梁慧卻仿佛絲毫不受影響一般。
“啊....你不是讀的好好的嗎?我還以為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哲學家什麼的呢”
“要我說啊,你要是成哲學家了,那肯定會名垂青史的。”
“嗯?哲學家嗎?你原來是不是說我會變成偉大的畫家嘛...額..怎麼這會又說我是哲學家了.....”
“才沒有呢,你當時畫的那個魔鬼的畫像雖然不錯,但是我感覺都沒有人能看得懂呢,再說了,以前好多的畫家生前他畫的畫別人不都沒辦法理解。都是人死掉了才名聲大噪的....要我說你呀,想成為一個畫家,怎麼說也得先死掉嘛”
“反正總覺得你應該會成為哲學家一類的,氣質就擺在那了”
對於像梁慧這樣依舊愚蠢幼稚的恭維話,身為同類的我。卻再也沒有了第一次聽到被她所恭維“女人們都會迷上我的”這種話時的沾沾自喜。
相反,這樣一句“感覺你是哲學家才對”的話。讓本就飽嚐不解的我再一次被驚醒了。
魔鬼!?莫非梁慧才是我從小到大裏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惡魔?梁慧就是那個魔鬼嗎?如果梁慧不是那個來自幽暗地獄中能夠讀懂人心渴望的魔鬼,那這我一直認為“愚蠢又狡黠”的梁慧到底是怎麼一次次擊穿我的內心的?.......
“死掉嘛?這個我倒是沒有好好想過....哎呀別說我了,你看我現在身體都越來越差了。”
我對自己暈倒吐血的事感到惶惶不安。於是便笑著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坦白的給梁慧聽。
“你必須得戒酒才行啊。”
我們就像骨肉至親。
被我當做“蠢貨”看待的梁慧每次都能用她那充滿寒芒又神似利刃的眼神再一次剜到了我的身上然後像深夜裏潛伏在古老黑暗森林裏的狼一樣大張這猩紅發亮的眼睛在默默監視著我,而我每次麵對梁慧時身上所極力掩蓋的掩蓋總會很配合的土崩瓦解。
“我..我...可能是...酒精成癮啦梁慧,現在每天都想喝酒”
“不行,我爸爸也是,明明得了癆病,卻依舊每天神叨叨的說著什麼要用酒殺菌才能治好的話,整天泡在酒裏,結果自己折損了壽命。”
“啊...我擔心極了,我真害怕,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好啦好啦,哈哈哈,既然回來了,那肯定說明你其實已經做好了戒酒的準備啦,你看,我們今天出來吃烤串都是喝果汁咧這就是進步啊....”
於是,也就是在一個嗜酒如命的爛酒鬼與自己“愚蠢”朋友臨時組建出的“沒有酒的酒會上”我唯一次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猶如初生的嬰兒。被自己母親用羊絨毛毯全身包裹溫柔的抱在懷中一般,前所未有的愜意與仿佛某件壓抑自己內心多年的事情,被突然間解放一般的輕鬆。
“老板!我的烤串怎麼還沒好啊?我酒都快喝光光了!!”
正我與梁慧相談甚歡之際,一個在春回地凍之際。身著黑色短裙款式莊重但胸前卻與之所著衣物氣質不符的微露兩抹雙峰穿著“豬腰子鞋”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坐在木桌前。呼聲不合時宜的闖入了我的耳朵裏。
很明顯,她是一個高中生。卻切的說,是一個高三下學期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的學生。
我與曹婧,就是在那樣的場合下認識的。當時的她就像以前的我一樣醉醺醺的,但與我不同的是她在旁若無人的大呼小叫。
那天深夜,梁慧用一種“看吧,我就說女人都會迷上你喔”的眼神一路陪著我架著那姑娘在附近的小旅館開了房間。
而梁慧,或許是因為第二天要上班,又或許是清楚我根本就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索性就把我和他送到小旅館之後便離開了。
在梁慧離開之後,我便把曹婧抱到了床上。
“什麼嘛,梁慧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沒有錢自己開一間房了,居然就開單人間給我。真是煩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