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冷漠地看著逐漸陷入癲狂的清菊,季清接過一杯水,潑在了清菊臉上。
清菊大聲怒斥道:“季情,誰給你的膽子?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那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清菊,你還記得你是誰嗎?”陳皇後冷冷瞥了她一眼,臉色甚是不悅。
季情附在陳皇後耳邊說了幾句話,陳皇後點了點頭。原來是清蓮非要來趟這趟渾水,在外麵吵吵鬧鬧,誰勸都沒用,就是不離開。
清蓮站在皇後與清菊中間,神色極為糾結與痛苦。她沉聲道:“母後,這其中定有誤會!一直以來,您待皇姐如親女,皇姐待您如生母,她是不可能行巫蠱之術來詛咒父皇與母後的。母後,請您徹查此事,萬不可被小人蒙蔽雙眼,讓皇姐蒙受不白之冤啊!”
陳皇後又按了下太陽穴,揮揮手,讓玄元將這前因後果如實供述。玄元不敢隱瞞,邊說邊懺悔。
薑國重道,薑陽觀尤為香火鼎盛。玄元與許王向來私交甚好,一直為其奔走效命。許王被貶去狄州前夕,邀玄元見上一麵。玄元到了以後發現屋內還有一人,這人便是清菊公主。原來許王還與清菊公主有些千絲萬縷的利益瓜葛,在去狄州之前,他將玄元引薦給了清菊公主。
清菊公主與玄元,以及朝中一些老臣,一心想廢掉陳皇後所生的太子,擁護許王為新的儲君。奈何皇帝根本不理這些事,每天沉迷於求仙問道。陳皇後眼線遍布前朝後宮,大臣們有彈劾的心,但始終沒有彈劾的膽。清菊見這群大臣唯唯諾諾、瞻前顧後的樣子,實在是再也等不下去,便找到玄元商量對策。
玄元被她纏的無法,隻好出了一個餿主意,那就是行巫蠱之術。清菊本不欲向皇帝下手,最開始時目標隻有陳皇後一人。奈何這邪術對陳皇後根本沒用,玄元怕清菊怪罪自己,還沒想好如何圓謊,清菊便找上了門。
清菊先是用惡毒的言論詛咒謾罵陳皇後,等冷靜下來,便對玄元說她找到了此方法行不通的原因。那便是皇帝的帝王之氣庇佑了皇後,才讓其躲過一劫。她讓玄元繼續找到更好的方法去對付皇後,玄元萬般無奈,隻能答應下來。
玄元見過一本古書記載著如何破紫薇真氣,但上麵寫的破解之道實在是異常凶狠,實在是不符合道家做派,他不敢輕易實施,隻能向清菊請示。
清菊越來越急不可耐,當聽到有方法破局時,馬上點頭同意。當她聽到要取五百條人命煉製邪器時,也沒有任何猶豫之色。許王雖被貶去狄州,但殺五百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殺完人,煉製完邪器,就等一個最佳時機了。玄元算出皇帝生辰之日,清菊若能讓皇帝飲下這杯奪魂酒,再用邪器刺向已寫上皇帝生辰八字的小人身上,定能大功告成。到時候隻要皇帝昏迷不醒,再用同樣方法對待陳皇後,沒了皇帝的紫薇真氣庇佑,她必將死於非命。哪知道清菊會越來越惶惶不安,為了早日事成,竟然瞞著玄元,提前動手。
玄元說完,又開始瘋狂磕頭謝罪。
清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臉皆是不可思議之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緩緩走到清菊麵前,麵對玄元信誓旦旦的指證,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是好。一邊是疼愛自己的父皇母後,一邊是對自己嗬護至極的皇姐,有生以來第一次,她體會到了皇室鬥爭的冰冷無情。
清菊嗤笑一聲:“陳皇後,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棋差一招,願賭服輸。你夠狠,殺了我,為你那個無能無用的陛下報仇雪恨吧!”
清蓮終於開口道:“皇姐,你到底是為何非要與母後為敵呢?明明你當初是那麼的孝順溫柔,母後生病時,你在她床前守了三天三夜,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都上心。如今又是為何,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手上沾了那麼多鮮血,卻還不肯善罷甘休呢?難道你非要父皇與母後有個三長兩短,你才會開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