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若水孤身一人來到了那座廢棄的道觀內。她左手托著亡夜珠,右手持著一把長劍,慢慢向下麵的密室中走去。
她感覺到了後麵有人跟著她,但她沒有立馬折回去,而是繼續向前走。
怪不得玄元願意為許王奔走賣命,許王當真是沒有虧待他。一條條密道,一座座密室,數不清的法器,若是事成,還會被封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要多風光有多風光。在這種誘惑麵前,他自然難以抵擋,便向自己的欲望繳械投降,終於放棄了在薑陽觀多年的苦修生涯。
若水打開了一處開關,進入後,發現裏麵別有洞天。這裏應該是玄元用來存放珍稀法器的地方,這道士倒是有點小聰明,還知道狡兔三窟。
若水見一個盒子異常精美,感覺裏麵定是存放著貴重之物。她用簪子將盒子打開後,果然有所收獲,沒有白跑一趟。
縹緲鏡!玄元這種坑蒙拐騙的假道士,竟然會有此等寶物,真是難得。
若水拿起縹緲鏡,慢慢欣賞著鑲嵌在上麵的珠寶。她仿佛沒有感知到身後黑衣人的靠近,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一張黃符嗖的一下扔了過來,若水隨手便將其打落在地。來人見偷襲不成,轉而想殺人滅口。一隻隻帶有劇毒的飛鏢迎麵而來,若水仍舊麵不改色,拿出一把扇子,將其一一擊落在地。
黑衣人蒙著麵,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此人武功高超,修為也是不淺,且根據他使用的暗器來講,黃符帶著詛咒,飛鏢沾著劇毒,此人必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若水麵對敵人,無論是對方修為如何,她從不輕敵。
蒙麵人終是按捺不住,開口道:“你是在等援兵嗎?還是在期望著什麼?”
若水微微一笑:“我不需要援兵,至於你所說的期望,也是笑談。期望是什麼?我從不對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有所期望!我把所有的期望都留給自己,我期望自己身體健康,期望自己長命百歲,期望自己平安歡愉,期望自己術法高超,期望自己早日得道。”
蒙麵人聽罷,甚是感興趣問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生經曆,會讓你有如此的感悟?若不是今日受人之托,真想聽聽你的故事,我對別人的人生閱曆甚是好奇。”
“想打探我的前塵舊事,你還不夠資格。我倒是很好奇,今日你是想要這縹緲鏡?還是想要我的性命?”麵對心懷叵測的敵人,若水依舊是波瀾不驚,小心謹慎是她一貫作風,但從不曾自亂陣腳。
蒙麵人輕嗤一聲:“與你的這條命相比,縹緲鏡又算個什麼東西?”
若水淡然一笑:“你不僅遮麵,還刻意掩蓋你原本的聲音,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還是說,你怕被人認出,以後不方便用原身為非作惡嗎?能取我性命之人,少之又少,除非我甘願赴死,否則在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把我逼入絕境。”說罷,若水輕輕扔出一張黃符,直逼蒙麵人而去。蒙麵人以為她圖窮匕見,眸中盡是高傲之色,絲毫沒把這區區符咒放在眼裏。
一道強光忽地閃過,蒙麵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是何物,那張黃符已經貼在了他的肩膀上,隻聽一聲慘叫,他的左肩已然血肉模糊。
蒙麵人見自己左肩血流不止,血肉灼燒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他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小瓶,撒在受傷處,卻依舊感覺疼痛難忍。
若水並沒有製止他的自救,也沒有繼續出手,而是繼續把玩著縹緲鏡,仿佛這裏隻有她與這麵鏡子,並無他物般。
蒙麵人低聲問道:“你在等什麼?你不想知道我因何而來?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想置你於死地?還是說你隻是在假裝冷靜,內心實則惶惶不安?”
若水似是剛從虛幻世界中被拽了出來,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為何你會一敗塗地嗎?因為你廢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