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與自然聽說了,這事在江雲追返回當天就傳遍了上京,駙馬膽子大得很,新婚不久敢帶外麵的妖豔妾室回來,可謂是家喻戶曉。
方才害怕銜玉傷心,擔心她沒麵子,所以沒提。
周時與也不飲酒了,靜靜地瞧著自家妹妹,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眉宇之間一股傷情,怎麼看怎麼心疼。
可是不過轉瞬,銜玉又爽朗地笑起來,“這些破事,可困不住我。堂堂公主,怎麼能困於宅鬥之中,更何況,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對不對!”
聽到這話,周時與撲哧笑了。
銜玉跟小時候一樣,倒是慣會自我寬慰的。
周時與又聊了許多宮中趣事,逗的銜玉笑得打滾。就在這時,聞倚樓的掌櫃快步走過來,帶著幾分急色。
“三皇子,公主,京兆尹杭詩陽在樓下,說是有要事求見。”
周時與一懵,看向銜玉,“杭詩陽?杭大人怎麼知道我們兄妹在這裏的。”
銜玉本來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忽而就神秘的笑了。
“讓他進來。”
銜玉率先說道。
周時與仍然是一臉茫然,帶著一半狐疑,“銜玉,京兆尹為何會找我們,你惹麻煩了?”
整個上京轄內都歸京兆尹管,若有平民有冤枉事,要告官,受理的都是京兆尹。
銜玉嘟囔,“三皇兄也太瞧不起銜玉了,淨往不好的地方想我。待會杭大人來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過片刻,二樓雅間裏,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打頭的是聞倚樓掌櫃,“二位貴人,杭大人已帶到。”
緊接著,杭詩陽匆忙上前來行禮,“下官見過三皇子,銜玉公主!”
“杭大人免禮。”銜玉淡聲道,唇角微勾,笑意盈盈瞧著他。
周時與覷了銜玉一眼,便知此事約莫跟銜玉脫不了幹係,便會意,“杭大人日理萬機,忽然造訪,所為何事?”
“公主。”杭詩陽朝著銜玉行了個禮,一臉嚴肅,“下官冒昧問一句,公主近日可有遺失貼身之物?”
銜玉佯裝想了想,恍然道:“啊,有這麼一個不知算不算。今日本公主看上一個家奴,便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不料那掌櫃說十兩銀子不賣,要一百兩,還要本公主這玉佩來抵,本公主別無他法,那玉佩就被他搶走了……”
說這話時,銜玉還故作懊惱的模樣。
果不其然,京兆尹一聽就瞪大了眼,“一百兩銀子?”
銜玉無辜地點了點頭,“可不是,不成想上京買一個家奴,居然要這麼貴了。”
杭詩陽臉上露出一抹憤怒之色,但還是壓製住了,他從袖間掏出那塊雪白的玉佩,呈給銜玉。
“公主請看,這塊可是您遺失之物?”
銜玉一看,麵色驚喜,“果然是!咦,這玉佩怎麼會在杭大人手裏?”
杭詩陽道:“這塊玉佩乃是陛下賜給公主之物,背麵刻著玉字,也是公主身份的象征。那伍環不知情,居然拿了去林氏錢莊換錢,林氏錢莊老板認出來,便報了官。”
銜玉麵色震驚,內心卻笑眯眯,一切都如她所料。
歎了口氣,銜玉也沒有伸手去拿,表情誇張,“杭大人,畢竟這塊玉佩已經被那伍掌櫃拿走了,買了家奴的,本公主再取回來真的好嗎?”
杭詩陽信誓旦旦,“公主放心拿。那伍環做的是黑心生意,別說一百兩,就是十兩也是黑心宰人,下官已經將他關押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