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追騎著快馬一路狂奔。
在公主府前停下,下了馬,卻一直都沒敢進去。
江雲追緊張地捏著手中的韁繩,若是直接跟銜玉說,以後他便跟著她,辭去將軍之職,什麼都不做,就陪著她住在公主府,一生一世一雙人。銜玉會是什麼反應呢?
她會開心嗎?還是……
公主府看門的小廝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終究是忍不住上前問,“駙馬爺,您在這站了半個時辰了,不進去嗎?”
聽到駙馬爺,江雲追看小廝的目光都變得柔和了。
幸好他沒有對大周皇帝動手,幸好一切都沒有失去,都不晚。
點了點頭,江雲追捏住韁繩,猶豫了下問道:“公主在府中嗎?”
小廝搖頭道:“駙馬您出去之後,公主也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也沒回來呢。要不您先進去等等?”
“也好。”
江雲追進了公主府轉了好幾圈,裏裏外外都看了個遍,又吃了兩盞茶,等著銜玉回來。
沒等來銜玉,卻等來著急的不行的江淮,來報信。
“駙馬,不好了!府裏出事了!”
江雲追臉一白,難不成,是盛典那邊的事禍及江府?
一邊跟著江淮往外走,江雲追一邊問:“出了何事?”
江淮手都在顫抖,“是公主。”
江雲追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公主今日一大早來到江府,老爺和夫人都很高興,可沒想到公主很生氣,說二公子曾欺辱她,雖然未曾得手,卻是……卻是犯了彌天大罪!公主她還,還……”
“還怎麼?”聽到這裏,江雲追的臉已經黑了。
江淮哆哆嗦嗦道:“還帶來了京兆尹,如今已經將二公子帶走關押了,說是要擇日審理。”
江雲追停下腳步,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臉上的急躁漸漸消了下去,他又問,“那其他人呢?”
江淮一臉悲戚,要哭了的模樣,“都被軟禁在府裏了,還派了公主府的軍隊把守。駙馬,都這樣慘了,您怎麼還笑啊?”
江淮忽然有點不明白自家駙馬了。公主位高權重,一個不高興可以讓江府一家人都陪葬。
可是駙馬又是怎麼回事,剛開始還著急來著,這會倒不急不慢地笑出來了。
江雲追輕笑道:“銜玉她……不是惡意的。否則,你以為你怎麼能出來給我報信?”
江淮恍然大悟。
卻緊接著又困惑了,“可公主她為何要這樣做呢?”他皺著眉頭,撓著頭,一臉不解。
江雲追目光望向遠方,“為了,保護我。”
抵達江府時,守門的部曲首領何進,一看到江雲追立馬開門放行,“駙馬裏麵請。”
“有勞何首領。”
江雲追頷首,抬腳往前走。何進是銜玉最信任的部曲首領,也算是心腹,都把他放到門口等自己了,江雲追越看越覺得自己猜中了。
正德堂內,銜玉坐在首位,江閣老和陳氏反倒站在下麵,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銜玉自打進門就沒個好臉色,上來就給江雲亭安了個罪名,任由京兆尹帶走了。之後就是重兵把守著江府,也沒說接下來要怎樣,他們老兩口也不知道公主賣的是什麼關子。
江雲追邁著四方步,款款向前,正兒八經地行了個禮,“微臣,拜見公主。”
銜玉手一頓,眼睛一亮,抬頭看他。
身穿一襲戰甲的江雲追,還是早上出去的那一身打扮,從盛典回來之後,衣服還沒來得及換。
“你回來了?”
銜玉問完才懊悔,真是問的多餘。
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姿態,可瞧著江雲追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下,分明是隱藏著淡淡的笑意。
他就那樣站在那裏,靜靜地笑看著他。
“公主,可否移步,微臣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