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玉撲騰一下從床榻坐起來。
白鷺是三皇子周時與跟前的貼身侍衛,如今他都被支使過來通風報信了,看來事態很嚴重。
銜玉沒穿鞋襪就站起來要衝出去,“三皇兄怎麼了?”
江雲追見銜玉著急忙慌的這樣子皺了皺眉,隨即從地上撿起鞋襪,跟了上去,把銜玉拽回來。
“甭管什麼事,作為公主,不能亂了禮儀。”
江雲追將銜玉按在床邊,彎腰蹲下,拿起銜玉的一隻腳,耐心地給她穿襪子,弄整齊了又套上繡花鞋。
銜玉有點懵懵的,看著眼前十分有耐心又細致的江雲追。突然想笑,“江雲追,我說剛才怎麼看你感覺有點熟悉呢。”
“嗯?”
“有點像管家婆……撲哧!”
銜玉自個越說越好笑,自己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再抬頭看已經給自己穿好鞋襪的江雲追,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銜玉這才識趣地閉了嘴。
江雲追冷哼一聲,又站起身來給她整理身上的衣服,攏好衣衫,係好腰帶,耐心又細致。
“還記得大婚第二日,你自個衣服都穿不好,亂七八糟的就跑出來,成何體統。”
江雲追回憶那一次,他要去主屋尋阿奴,結果正好看到了日上三竿還沒起床、並且自己都穿不好衣服的銜玉。
“還不是因為你進來不敲門……”銜玉小聲嘟囔。
抬頭又好奇瞅了江雲追一眼。
她總感覺,今天江雲追的話變得尤其多。之前跟江雲追接觸並不密切,今日好不容易密切了些……難不成,密切之後的男孩子都是這樣的嘛?
待兩個人都穿戴完畢,一齊踏出西跨院主屋,白鷺急得頭上都快冒煙了。
一看到銜玉公主和駙馬出來了,他激動地差點撲過去,“二位主子,快進宮看看我家主子吧!”
銜玉一邊跟他走一邊問,“別著急,你且慢慢說。三皇兄怎麼了這是?”
上了馬車,白鷺坐在馬車的車轅上,跟銜玉慢慢解釋盛典之事上發生的來龍去脈。
“盛典眼看就要結束了,不知為何,那南鳶大祭司突然發瘋,朝著咱們陛下刺殺攻擊過來。我們家主子為了保護陛下,不慎被南鳶人的暗箭給刺中要害,生死未卜啊!”
車轅上,白鷺坐在馬車夫的右側,一臉哭相,邊說邊抬袖子抹淚。
坐在馬車夫左側的江淮,則一臉同情地瞧著白鷺,默不作聲地給他遞了一張手帕。
“謝謝!”白鷺抬眼,感激地接過。
“什麼?”銜玉大驚,氣得踢了一腳,“憑什麼對我三皇兄下手啊?而且……白鷺,我三皇兄重傷你不應該先找太醫嗎,找本公主有何用?”
白鷺聽聞嘴角抽了抽。
雖然這話糙理不糙,可聽起來著實沒有人情味了些。
白鷺委委屈屈,甚至語氣裏還有幾分怨恨:“還不是江府那位西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