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回到屋內,將玉茹叫了進來。
“我離開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找我?”
“回小姐,二小姐來過。”
白芨疑惑,她來幹什麼?難道是感謝自己送她布料?
“你怎麼說的?”
“我說小姐今日問安過後,忽覺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二小姐也並沒有難為我,就說讓我好好照顧小姐,然後就走了。”
“可還有其他人來過?”白芨不解,按現在的白玦對自己的好感度,聽到自己身體不適,應該是很關心才對啊,怎麼會不聞不問呢,也不爭著進來看一眼?這不太像她的風格吧。難道,難道她能感覺到自己不在屋內?
玉茹想了想:“大夫人方才從家祠訓完話,回到軒清苑,柳姨娘禁足未解。其他的下人,我都叫她們先去外院了。今日除了二小姐,沒有其他人來過。”
“那你可看清,二姐走的時候,臉上是何表情?”
“看著有點像失落的樣子。”
失落?為什麼?不行我得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必守著了,府內恢複以往,避免他人察覺出不對,備上幾塊馬蹄酥,我墊上一墊,然後你隨我去看看二姐。”
玉茹應了一聲,退下去安排。
等到都吩咐完,玉茹跟在白芨身後,往白玦院內走。
白玦院外的人都被屏退,即使隔著門,白芨都能聞見一股濃烈的酒味兒。她皺了皺眉頭,叫玉茹在門外等著,自己則走了進去。
剛走入房內,一股強烈的酒氣刺上鼻頭,熏的白芨不禁咳嗽起來,她捂住鼻子,緩慢的往屋內走。
白玦醉醺醺地靠著窗邊,手中拿著酒杯。風從窗外吹進來擾亂她的發絲,使她顯得淩亂不堪。不過她生得豔秀,即使穿著青色素衣,卻依舊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氣韻。
此時此刻她更像是一幅畫,美麗而淒婉。
她聽到聲響,扭過頭看著白芨,紅唇勾出一抹笑。拿起酒壺直往嘴裏灌。
白芨回身關上門,慢慢地走到白玦身邊。
白玦放下酒壺,也看著她。
“二姐有何心事?”
雖然這樣問,但是她心裏很清楚,白玦的身子是原主設計迫害的,雖然第二次將功補過救了她,但是終究,現在的自己也不算什麼好人。
生為女子,更何況在這種年代,破了身子相當於什麼,誰都清楚。
但是她白芨終究不能,正大光明地站出來頂罪,她也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她很想讓這件事就這樣塵封著,就當這件事就按現在這樣發展下去,就讓她恨她本不該那麼恨的人。
“心事......”白玦喃喃著,想說什麼,但嘴唇顫抖地厲害,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苦笑一聲,淚水從紅腫的眼眶流出。
白芨看得心疼,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她隻是NPC,她隻是NPC,沒事的,這些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蒼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盡是悲。”說罷,她又拿起酒壺往嘴裏灌。
“二姐......”白芨終究忍不住,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白玦喝得嗆住,猛烈的咳嗽起來,雙眸已經失焦,放下手中的酒壺,呆滯地看著白芨。
白芨拿過她手中的酒壺,扔到一邊,抱住她:“二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別這樣。”
白玦愣神,手想要抱住,卻又落在一旁,任由白芨抱著她嚎啕著一把鼻涕一把淚。
“二姐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你不要再喝酒了,我真的錯了......”
“不喝酒......”白玦喃喃地應著。
白芨倒吸兩口氣,緩過情緒,一邊抹掉臉頰的淚,一邊從旁邊桌上倒了一杯茶,端給白玦:“二姐,喝點茶醒神吧。”
白玦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眼睛微微眯起,頭向一邊倒去。
“二姐?”白芨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見她沒有反應。
想必是醉得睡著了。
白芨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軒清苑內。
“大夫人,這五小姐是真嘴硬,即便這個樣子了,也還是什麼都不說。”賴媽媽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