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棠嗬嗬笑著,“那可不是?這孩子這段時日裏可刻苦了。”
“以前不管我們生活有多艱辛,這孩子也會偷偷跑到書院聽牆角,如果不是來到伯府,這孩子也沒多少機會學習。”
嬴九鳶對這個便宜母親的好感蹭蹭上漲。
有眼色會說話。
即便胡編亂造,也是在為她鋪墊未來的路。
要知道在前十三年,原主幾乎都跟難民一樣,還有什麼閑工夫跑到書院去?
但是她也不可能打自家母親的臉。
“是啊父親,女兒也怕辱沒了伯府的門楣,所以不得不上進。”
她在原主中的記憶看了一遍。
其實這個妹妹也沒什麼太過聰明的地方,隻是學東西的時間恰巧都比她早一些罷了。
所以才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像學琴這麼簡單的事情,隻要刻意去練一曲,也能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更何況她可是古箏演奏級大師,上手古琴這種東西還是比較快的。
“既然姐姐都已經將自己這段時日的成果展示出來了,妹妹不送父親一曲似乎也說不過去。”
嬴初瑤笑盈盈站起身來,跟嬴呈晏行禮。
“父親,女兒也有一曲要獻給您。”
嬴呈晏擺擺手,“去吧。”
“沒想到咱們家的女兒都多才多藝,即便為父在外,也沒有荒廢學業,為父心甚慰!”
嬴九鳶笑著站起來讓開位置,心中卻腹誹不已。
還為父。
她想要獻曲都得經過同意。
但親女兒卻不用。
不過她也理解,人之常情嘛。
自然會有親疏遠近。
嬴初瑤坐下之後,一曲伐檀猶如空穀幽泉。
但……
這首曲子就是當初原主在幾個月後彈奏的。
嬴初瑤一開始學了這首曲子後,後麵才知曉這首曲子是諷刺當權者的。
辱罵剝削者不勞而獲。
還讓其他侍女給她傳話,攛掇她學這首曲子之後給伯爺獻曲。
也正是因此,原主獻曲之後被兄妹倆羞辱了好大一頓。
可現在獻曲的時間提前了。
嬴初瑤便也達不到目的。
反而還會……自栽跟鬥。
嬴九鳶想到此處,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待到這一曲終。
她才拍起了手,“妹妹的曲子彈得真好。”
“隻不過在這種場合恐怕……不大合適吧……”
嬴楚川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開口嗆聲道。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不就是因為初瑤曲子比你好聽心中嫉恨嗎?”
嬴九鳶拿起手絹掩起了唇,“兄長這可是冤枉九鳶了。”
“隻是我想著……妹妹若是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含義,若是以後在外彈奏,恐怕……會禍及整個波府啊。”
聞言,嬴呈晏皺起了眉,“楚川,讓你大妹妹說下去!”
嬴九鳶一臉歉意,拜了一禮。
“父親還請不要嫌女兒心直口快。”
“妹妹彈奏的這曲《伐檀》……其實是在嘲諷當權者不勞而獲的。”
“若是在家裏彈還好,萬一是在其他人府上,又乃至皇宮……”
剩下的話她沒再說下去。
但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