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語帶譏諷的說“你身上有四個官職,禦史即使彈劾你,你也隻是丟一個官職,不像我等身上隻有一個官職,丟了就是斷了生計。”
胡靈兒看著李懷德說“成郡王說的有理,我身上確實有四個官職,禦史彈劾我丟官,通政使黃大人第一個就會貶職,馭下無方就是無能。”
耿彪不解的問“為何是黃大人貶職,胡大人的另三個官職呢?”
胡靈兒笑著給他解惑“我的第一個官職是鎮撫司副千戶,如今錦衣衛的牙牌本官還揣在身上,第二個就是通政司右參議,第三個是通政司下設新聞署署長,第四個就是定國將軍。耿大人你想想,禦史要是彈劾我,是不是要尋黃大人的不是,這成郡王簡直就是不長腦子,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黃賢見李懷德麵色難看,趕緊開口解圍“胡大人還請見諒李大人,他是無心之過。”
胡靈兒點頭說“黃大人發話了,下官遵命,李大人與黃大人既不願意通政司更上一層樓,那就算了。”
李懷德反唇相譏“胡大人避重就輕,你除了這些官職在身,為何不說還是太子妃,你若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去宮中要官,聖上豈會怪罪黃大人。”
“我說李大人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呀!如今本官還在新聞署任職,還不是內命婦,再則就是成了內命婦,若無聖上的旨意後宮也不得幹政,本官這是多遭人恨呐,以至於你時時刻刻不忘挖坑陷害與我”胡靈兒說的話也是捅人肺管子。
李懷德說“胡大人,你縱是上官也不可亂安罪名誣陷好人吧!你這也太小肚雞腸了。”
胡靈兒嘴角上揚,說道“本官若不做些事出來回應,怎對得起李大人給本官安的罪名,本官曆來都是使用陽謀,從不屑用小人行徑對付人。李懷德你聽好了,本官會上奏章,請聖上免去你新聞署副署長一職,你既然說本官是太子妃,那本官不用豈不可惜。”
說著把桌上的文稿收好,與黃賢說了聲告退,就出了黃賢的公事房。
耿彪哎了一聲“哎,不是商議報紙的事嗎?怎地又扯到了要罷免李大人的事了。”
李懷德默默站起來,一聲不吭的走了。
石天銘問“黃大人,咱們如今站那邊。”
黃賢雙手往下一按,說道“諸位稍安毋躁,待本官捋捋這事的來龍去脈,本官如今還蒙著呢?聶知事,你從頭講一遍,咱們都聽聽是怎麼說到要免李懷德官職一事的。”
聶春暄看著紙上記得筆錄,咳嗽一聲開始講起進公事房後的對話內容。
當黃賢聽到通政司與六部地位一樣時喊停,在不大的空地上踱了兩步問“胡大人說這話的意思是何意呀?”
左參議羅家興看著屋內其餘人沒接話,小聲的說“依下官看來,胡大人說話做事從不是無的放矢,下官揣測胡大人真正的意思,應是想通政司若與六部地位一樣,大人的官位與六部主官”點到為止,不在講下去。
黃賢暗自埋怨自己膽怯,又埋怨李懷德出言攪局,後又埋怨胡靈兒這麼重要的事為何不私底下說。
聶春暄與丁方林心裏也不舒服,在這職位上都做了十幾年了得不到升職,好不容易盼來個幫著說話的大人,又被黃賢與李懷德攪局,這窩火憋屈也是無處可說。
黃賢終於停下踱來踱去的腳步,說“散了吧!本官去尋胡大人談談,都在衙門當差,同僚間有爭論實屬正常,何至於要鬧到上奏章罷免官職的份上。”
胡靈兒回到公事房找出奏章,先在紙上打草稿,寫完後看了一遍,改動幾處後開始抄寫。
黃賢趕過來,胡靈兒的奏章正好寫完晾幹。
“胡大人,同僚之間不至於要鬧到上奏章的地步吧!”黃賢見到桌上的奏章急忙上前摁住。
胡靈兒說“黃大人,您先請坐,聽我把話講完。李懷德說的沒錯,我還有一重身份未來太子妃,可我成了太子妃後對通政司的公事還能插手嗎?我是想趁著聖上壽辰這機遇,讓通政司與六部職權一樣,也不枉我在通政司與諸位同僚一場。李懷德除了有新聞署的官職外,他還是成郡王,他可是領雙份俸祿,比我這個有多重官職的太子妃領的俸祿都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沒經過貧民百姓的日子,怎會知曉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是何種心情。我看過丁方林與聶春暄檔案,他們都是寒門弟子,認真當差,未曾出過大錯,大人何不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外放任一縣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