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宸十九歲時,不知娘為何突然帶著二弟離家出走,他與倆弟弟跟著父親站在城樓上看著娘與二弟打馬飛奔,心裏有種往後娘不再回宮的感覺。
爹看著娘遠去的背影,隻是對三弟四弟講娘累了,想要出去散散心,就騎著馬回宮不再多言。
“大哥,我想娘了”李曜瀚托著腮坐在書桌前,看著外麵飛舞的雪花說“我想吃娘做的牛肉粒、蒜香蜂蜜味的牛肉幹。”
李曜宸放下奏章,說“打起精神來好生讀書,爹回來考校你倆功課,你倆若是答不上來可要吃竹板炒肉。”
李曜博說“大哥,你快成親吧!你成親娘就會回來,我與糯米團就可以見到娘了。”
“李曜博,不許喊我糯米團”李曜瀚瞪著大眼睛站起來“我都不喊你菜團哥哥,你幹嘛喊我糯米團。”
李曜博斜著看他一眼說“娘說過有理不在聲高,你吼那麼大聲做甚,糯米團是娘起的,有本事讓娘給你改名字。”
李曜瀚揉揉鼻子,說道“糯米團隻能爹娘喊,你不能喊,因為我長大了。”
李曜宸敲敲桌子說“敢情我這當大哥說的話,你倆根本就不聽,在東宮咋呼不算本事,要不要去禦書房讓爹給你倆評評理。”
“不要”倆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李曜宸拿起奏章繼續批閱,說“還不趕緊讀書,真想吃竹板炒肉。”
中午用完膳,進祿、進福伺候兩位殿下歇息,李曜宸帶著福旺提著包袱去禦書房。
李翊昊躺在搖椅上小憩。
趙靜泉輕輕的走到三步遠的位置稟報“聖上,太子殿下來了。”
李翊昊睜開眼說“讓他進來。”
李曜宸進去見他爹在搖椅躺著,行禮道“兒臣打擾爹歇息了。”
李翊昊坐起來問“曜博、曜瀚睡了。”
“是”李曜宸上前攙扶起李翊昊說“爹交待的奏章兒臣已經批閱完,請爹預覽。”
李翊昊走到書桌前說“把這些奏章拿回東宮批閱。”
李曜宸答應著收拾桌上的奏章,低聲問“爹,娘為何突然離京,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何事,您能告訴兒子嗎?”
李翊昊沒有回答,站在窗戶前望向外麵。
李曜宸把奏章放在包袱裏係好,以為他爹不準備回答時,突然聽到一聲長歎“你娘累了,是心累,是我對不住她,坐下,為父給你講講早前的事。你娘家裏原本有個豆腐坊,她的父親是錦衣衛暗衛,在一次接應消息時被人殺害,所以你娘就接替做了錦衣衛暗衛,若不是我,你娘或許現在會很快樂。”
講著胡靈兒因他而改變的命運。
李曜宸聽後皺眉想了好久,都沒記起祖父的模樣,問“爹,兒子覺得祖父這事做的不對,古人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難怪娘要走,換作我也會心中委屈。”
李翊昊衣袖裏的手攥成拳,沉聲說道“你祖父不是不懂而是猜忌心重,為君者應有知者不惑,仁者無憂,勇者不懼的品行,為父希望你記在心中,牢牢的記住。”
“兒臣遵命”李曜宸行禮後說“爹,可要東宮護衛暗中保護娘。”
李翊昊擺擺手說“不用,有青團在你娘身邊護衛就行,忙去吧!”
冬去春來,坤寧宮的台階上坐著李曜博、李曜瀚,倆人都托著腮望向宮道。
春生手持拂塵哈著腰走到宮門口,先朝宮道上掃了一眼,接著朝倆人行禮“奴婢見過二位殿下,今兒下學早。”
李曜博說“免,春生,你說娘何時回來。”
春生答道“奴婢不知,殿下該去乾清宮用午膳了。”
“知道了”倆人答應著起身離去。
宮外四海酒樓的雅間裏坐著四個人,李曜宸、李紹謙、李紹然、穆廣瑜。
“今兒殿下怎地有空約咱們喝酒”李紹然把玩著酒杯,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說“娘要你把侄兒送去南京,大哥怎地還沒啟程。”
李紹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語氣淡淡的說“不送了,小孩子不懂事,去了妨礙她老人家修道。”
穆廣瑜嘴角含笑,問“殿下喚咱們出來可是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