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千珺聽完後,答道“若臣女是征戰殺場的將領,自會據戰場的變化重新做出部署。”
胡靈兒麵帶微笑說道“兵法是死的,戰場是活的,兵法如何運用完全取決於廝殺的將士,沒人比他們更能明白戰場的變化,有句話叫治其本,朝令而夕從;救期末,百世不改也,坐吧!本宮聽說二位夫人在閨中就是能文能武的爽快人,今兒借此機遇一並見見。”
薑二夫人羞臊的站起身,答道“娘娘不必給妾身留臉麵,妾身自知年少時做了許多的荒唐事,承蒙夫家不棄,妾身才得以嫁進侯府保全了顏麵。”
薑三夫人麵上也是浮起紅雲,低聲答道“那時年少,做事不計後果,讓娘娘見笑了。”
“坐下說話”胡靈兒嘴角的笑容擴大,又問了薑千尋薑千雪幾句,才賞賜下去禮物,端茶送客。
回到寢殿,歪坐在沙發上。
李曜宸坐在邊上問“娘,您說的話是何意。”
胡靈兒問“你說薑千珺火燒敵軍糧草這事對還是不對,薑敏罰她對不對。”
李曜宸脫口而出“兒臣覺得燒糧草是對的,罰她也是對的,若都有樣學樣還要軍令做何。”
胡靈兒點點頭又問“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怎麼看。”
李曜宸想了想,說“娘這不一樣,薑千珺是在軍營,不請命私自調遣團練這是兵家大忌,再者她不是將士隻是家眷,團練也是兵,史上還未有家眷調動兵士的權利,薑敏以功抵過替她網開一麵,這是大錯。”
胡靈兒點點頭說“不錯,所以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以免再出現這種私自調兵的事發生。”
李曜宸試探著問“娘,這婚事你是不是不滿意。”
“這倒沒有”胡靈兒正色說道“看她眼睛清澈不是奸詐之人。宸兒,隻要是人就有私心,爹娘也不例外,娘希望你們兄弟平安、健康、相親相愛,可你們長大後都會有自個兒的小家,也都會替自個兒的小家打算,這是事實。薑千珺是你的太子妃,是以後的皇後,你要給予她尊重和信任。薑家人以功抵過,此事你爹心中有計較,你不妨請教你爹,聽聽他怎麼講。”
李曜宸答道“兒臣遵命。”
午膳時,李翊昊說“我已命錦衣衛偏遠衛所、暗衛進行換防,明年開春能進京。”
李曜宸問“爹,薑家人以功抵過替薑千珺開脫,您會如何處置薑家人。”
李翊昊挑眉問他“是你娘說的吧!”
李曜宸說“是娘講的,兒臣沒想這麼深。”
“薑國智治軍不嚴,縱女調動團練,雖僥幸燒毀敵軍糧草助我軍大捷,但功不可抵過,免薑國智鎮西大元帥之職,把帥印交於接替鎮西大元帥安瑞岐,著薑國智接旨後即刻回京。”李翊昊一字一句把聖旨內容背出來。
李曜宸直到吃完飯,才問“爹是想讓薑家人離開軍中嗎?”
李翊昊站起來說“回東宮自己想,想不明白就從書中尋。”
欽天監送來四個日子五月二十八、六月二十、十一月初二、臘月初六。
李翊昊與胡靈兒商定後定下臘月初六。
著禮部婚慶司著手準備太子大婚所需物品,花費不得超出八萬兩銀子。
鎮北侯府的兩位老主子心情不好,時常為了些許小事拌嘴。
薑千珺看著互不理睬的祖父祖母,上前跪下說道“都是千珺自以為是闖的禍,連累祖父爹娘替千珺擔責,是千珺之錯。”
薑敏緩緩開口道“起來吧!此事錯不在你,是祖父的錯,是祖父犯了兵家大忌,聖上責罰的對。”
薑千珺站起來說“總歸是孫女私自調兵才惹出來的禍端,聖上責罰應落在孫女身上才是。”
薑敏問“千珺你說聖上責罰的對不對。”
“對”薑千珺抬頭看向自家祖父說“若當時千珺把想法告知祖父,就不會有如今的責罰,是千珺漠視軍令。”
薑敏捋著胡須說“往後進宮要謹言慎行,切不可再魯莽行事。”
老夫人插言道“聖上既給千珺賜婚,又敲打薑家,這不是給千珺沒臉麼!這讓那些高門大戶往後如何看待千珺。”
薑敏搖頭歎息“你都一把年紀怎地還看不透,好,人家求上門來你能給人家多少好處;不好,你該給的一樣也沒少給,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好生給千珺打點嫁妝才是,這些都是爺們的事,你們女人家打理好內宅便是。”
“侯爺,誰說女人就該在內宅打理庶務,皇後娘娘也是女人家,她做的難道不是該爺們做的事”老夫人反唇相譏。
薑千珺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祖父祖母又開始鬥嘴,屈膝行禮後退出去。
冬去春來,胡靈兒坐在馬車裏批著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