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進貨，晚上回來再更新。哎……好辛苦啊。我要掙錢嘛。又不像你，有那麼穩定的工作。”
薑卯月挑眉，饒有興致道：“你也想要穩定的工作了？正好，我們公司缺個前台……”
她還沒說完就被顧小秋連忙打斷，“別別別，我才不要上班，齁累的！”
換個姿勢躺下，她踢了踢空調被，淡淡地說：“又在看照片呢？還在想啊，人家都不聯係你了。你還期盼啥？愛情這東西，傷身又傷心，而且還傷錢，多不好。”
薑卯月看著手中的相片，那是在高二那年拍的，與她站在一起的男子溫和而明亮的眉眼在陽光下跳躍。
接著，她把相框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輕輕壓在下麵，不露出相片。做完這些動作之後，才慢慢說，“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不會又是要你回家相親吧？”顧小秋有些鬱悶，“叔叔阿姨這麼熱衷相親不如去開婚姻介紹所好了。”
薑卯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隻熱衷自己女兒的婚姻，不熱衷他人。”
坐直身體，她繼續說，“我媽說，讓我別待在京市了，回南市結婚。”
顧小秋沒說話，接著聽她說。
“我媽這次介紹的對象是她大學同學的兒子，剛從阿根廷回來。在南市有兩套房，說男方家很樂意促成這樁婚事，男方見過我的照片，也表示想要見一麵看看。”
“阿根廷球隊不錯。梅西是我偶像，但是人家有老婆了。”顧小秋撇撇嘴，“不是我說叔叔阿姨的不好。說到底，他們不是想要女婿，就是想要房子而已。”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隻有我一個孩子，我可以理解他們是想晚年之後，我有個安身之所。況且，京市的房子，羅漾根本買不起。”
顧小秋無語地歎了氣，卯月口中的羅漾，是她從高中便開始交往的對象。倆人一起考上了京市的大學，卻在畢業後分了手。
有時候顧小秋想，是不是每年畢業季都是分手季，讓一個個情侶都各奔東西。可是，就算如此，卯月和羅漾也沒有各奔東西，都留在了京市。
這樣的情況下，分手就變成顧小秋十分不能理解的事。
“買不起就分手嗎？”
薑卯月沒說話，垂下的睫毛在昏暗的燈光下形成了纖長的線，剪不斷，理還亂。
“再說，你也沒想要他買房啊。為什麼一定要因為買不起房這種事就分手了呢！”顧小秋忍不住哽咽了，“而且這些年都是你跟我相依為命，弄的隔壁鄰居都以為我倆是蕾絲邊。我好尷尬的。”
心情一直沉落低穀的薑卯月卻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不由地一笑，忽然有些寬慰，“小秋，感情這種事隻言片語是說不清的，我和羅漾並不是因為買不起而分手。”
“那是因為啥？他有別的女人啦？”一猜測有這種可能性，顧小秋按耐不住摩拳擦掌，一臉‘如果他劈腿了，我就要殺了他’的表情。
薑卯月汗了一下，尷尬地說：“那啥，淡定，淡定。羅漾沒劈腿，他的意思是，他怕以後會耽誤我，倒不如放我走。”
這樣啊，顧小秋“哦”了一聲後，又笑嘻嘻說：“但是也沒見你繼續找別的男人啊。這不也是一種耽誤嘛，倒不如直接跟你在一起好了！”
薑卯月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了顧小秋幾秒，然後慢慢開口，“小秋，我忽然覺得你變聰明了。”
“……”顧小秋立刻回以‘我一直很聰明’的傲慢表情斜眼睨她。
薑卯月終於一掃先前的陰霾，咧嘴笑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屋睡吧。”說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小秋一動也不動地繼續躺在床上，死皮賴臉道：“哎喲，下逐客令？我還偏不走，今晚就跟你睡。”
薑卯月失笑，“小秋是不是寂寞太久了，來打我的主意？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說著瞄了瞄顧小秋的上半身，笑的更開心了，“摸某人的XX地方，還不如摸我自己的。”
顧小秋當然明白她說的XX地方是指哪裏，她“哼”了一聲，挺起胸膛，自豪地說：“有句話沒聽說過嗎？不平胸何以平天下。”
薑卯月終於不再跟她辯論，理了理空調被後，翻身睡下，“是是是，你贏得了天下。平胸妹，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進貨。”
顧小秋咬咬牙，順勢搶過一大片被子，發出一聲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啊~~~~~~~”
薑卯月背著她低低地笑了，如果說羅漾是降了她的話，那今後誰來降小秋呢。